原箴本有点不信,但景斯其实和辛翳更亲密,并不是那么偏心他们,能把他着急成这样,肯定不会是假的。而且景斯确实不是说胡话的性子……
原箴……或许说除了荀君以外的其他山鬼,虽然也觉得大君是个很好的人,但也觉得他要是横下心,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
景斯又这么一说,他更加难以怀疑。
毕竟他心里也算知道辛翳对荀君依恋到什么程度……
而且年纪还小,对倾慕的人往往是最不知轻重的时候,万一酿成大错也说不定。
先生若是真被他怎么了,怕是也因为旧日里疼爱他,外加也不想把别人扯进来,所以不可能说出口吧。
更何况……先生回来了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
他也就跟先生打过一次照面,范季菩连见都没见过,他们被隔绝开了,就算先生想求助也没法子吧!
当年地位有别,辛翳对他们不少发脾气,他翻脸的时候连原箴都能体会到什么叫两股战战,大了虽然对山鬼宽容些了,但小时候的困境里为了甄选可用的人,他对于山鬼中不服管教或不可靠的孩子,也是说杀就杀,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他们虽然都大了,但对于辛翳还是有些恐惧心理。
但就算恐惧……要是就这样退缩了,那也算先生教他这么多年的感情都喂狗了!
原箴披上外衣,拿起佩剑,压低声音道:“司宫现在这里坐着,我去找范季菩过来,这事儿也不适合闹大,我们两个一起去。”
营帐下的二人哪里知道,南河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木盒里刚刚用草药切碎磨出的药膏,那刺鼻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不想抹……”
辛翳看她脖子那儿隐隐都要肿起来了,心里更羞愧:“抹一下吧,万一出了事儿呢。”
南河:“不要紧,又没破口。”
辛翳挤在她旁边看那个牙印,一面暗骂自己真的是狗魂上身,咬这么用力。他拽了拽她衣领,伸手就要拿盒里的木制小匕,把药膏给她抹上。
南河神情忽然僵了一下,犹豫片刻,拽了一下衣领:“你再扯就要把我衣服拽下来了。”
辛翳这才一低头注意到。
他差点把先生的衣领从肩膀上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