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行了吧,我上次路过河边,瞧见他们洗来着,远远望过去,一大片胸背屁股。你爱去你去,我不参与。”
狐逑估摸着舒毕竟是太子,在宫里那估计都是有自个儿的大池子,哪里会去河里跟一群人搓泥去。
他只得道:“回头夜里去就是了,没人。”
舒:“哎能不能别提洗澡的事儿。那儿的食盒,拿过来。给你带的。”
狐逑一进屋就闻见香味了,这会儿舔了舔嘴唇,颇为矜持的拿过来,放在屋里唯一一张小桌上。床榻占了大半的土屋,膀大腰圆的狐逑再加上桌子这么一占,多一个人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舒光着两只有些伤痕的脚,蹭了蹭脚背上发痒的血痂,道:“别光看,打开啊。”
拆开食盒,狐逑眼睛都发亮了。
舒:“哎,你们那儿到底是谁管饭啊,吃的这么不好?你都瘦的——都有点不像你了。你这脸盘子还没下去,下巴先出来了。”
狐逑唉声叹气,拿着那食盒里的好玩意儿,对着灯光托着欣赏了半天,仿佛像是家财耗尽买来的殷商宝物,半天舍不得下口:“你都不知道我那儿……忙得不可开交了。要不是因为不舍得烧灯油,我哪能晚上被赶回来呢。”
舒:“吃吧吃吧。别看了,都放凉了。”
狐逑:“感觉已经凉了,你拿回来的时候没趁热吃?”
舒:“唔。没,光想着先擦洗身子了。”
狐逑:“你也吃。”
舒其实早就馋了,但看狐逑都瘦的不像个球了,她也不太好意思抢食:“我就吃这个枣子的就行,我喜欢甜的。”
俩人舔着手指,把食盒里的东西分食一空。
狐逑没吃饱,却也幸福到眩晕了,连舒这种最注重礼节的好孩子都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舒:“过几天我再去讨点。”
狐逑吃爽了,人倚着土墙半坐着,眯着眼睛:“怎么样?在那儿怕么?“
舒微微一愣,垂下眼去,半晌道:“怕。”
她竟没想到,狐逑会这样问。忽然感觉这个破院子,有点像临时的家了,至少在商牟那儿装的滴水不漏,在这儿还可以吐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