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矢背影对着主帐,在马上拔出剑来,抓住自己散开的头发,猛地一割,将一把长发抛在地上,悲声渐渐远了:“大晋容不下我,我便再也不回来!”
乐莜作势又要追,周围巡逻站岗的十几个士兵竟然无视军令,上来拽住乐莜的马缰:“将军!你还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公子驱逐出去——”
乐莜猛一拽缰绳,厉声道:“你们懂什么!走开!是想被军法惩治么,做你们自己的事去——”
师泷捂着胸口,差点背过气去,望着乐莜摇摇欲坠。
南河纵然不知道昨天的事儿,也有点品出来了。
军中正因为这突发状况乱作一团,有人群情激昂,有人震惊不已,乐莜一下子就被不少士兵围住。
南河忍不住笑了,轻轻拊掌。
师泷转过头来:“你、你拍手作甚?”
南河笑:“这场戏真讲究。”
从舞台,到走位,如何设计每一步的进行和展现;从台词到表情,如何以真情和眼泪打动信息量不够多的围观者。
真是有水准啊。
领导被她骂了几年,心里早无所谓了。它好似打了个盹:“别妄自菲薄嘛,有时候历史就是变化这么快。按照真正的历史,秦灭六国只用了九年,一个楚国出生的孩子,如果十五岁见楚灭,十九岁就能见秦王称帝,三十三岁见秦亡,三十八岁见汉立,五十就能看到吕后死,要是命再长一点,能活到汉景帝的时候呢。那样一辈子,算上西楚,历经四朝,头上有过近十位帝王。”
南河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要是能活个八十岁,我还少年见大唐天子,白头见宋代初立呢。可现在的形势可不是当时的战国七雄,你就觉得我能真的养出一位千古帝王来是么?”
领导嘿嘿笑了两声:“说实在的,我不觉得。虽然你是个历史老师,但这又不是真的历史,你想开挂都不行。不过你输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嘛。对我来说,手底下的角色输了,我就重选角色重开一局就是了。你应该想着自己要怎么往下走,否则最后被抹杀的还是你自己。”
南河在这几年内,早已意识到它的无耻和无谓。
她强压下怒火:“可你说过,第一次任务完成后,你会给相应的奖励。”
领导:“你倒记得。行行行,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南河:“那我想回去。就算每天能回去一会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