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逑忽然抬起袖子来:“商君半夜访问,原来是来讨要物件,若此物与那小瓶当真如此重要,晋国也算细心保存,物归原主了。既然已经还了,还请商君收回那些嘲笑晋国的话语。晋国或许不比楚国富有,但也不会贪旁人家的信物。传家宝或许对商氏来说意义重大,但对于我晋人来说,也没什么价值罢。”
他忽然插这样一嘴,把商牟的所作所为都归到了外交层面上。
不论是他说的不合时宜的话,还是他前来讨要东西的行为。
狐逑简单几句话,就让气氛客气下来,他要是再说话做事不合规矩,狐逑绝对会以两国摩擦的对应方式来回应他。他刚刚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这会儿一开口,却把场面冷成这样,简直是要把商牟噎死。
商牟转眼看向他。
狐逑抬眼平静的看向他。
不愧是狐氏出身,段位可真够高的啊。
而舒一点都意识不到身边这个男人对她的想法,竟然还觉得是吵架里多了个帮凶,抚了抚脖子,气道:“还给你了!行了吧!”
商牟忽然觉得,他一直想错了。
舒虽然不开窍,但她能收着自己的药瓶,能带着那狼牙吊坠,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以前以为敌人是自己咬牙想弯都弯的很痛苦的性向——
后来觉得敌人是她对他的利用与不放在心上——
现在他看出来了,敌人就在眼前,就在舒的身边,从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就在!
商牟忽然冷静下来了,这个敌人的水平可不一般,他要是再跟刚刚似的跳脚说什么蠢话,非要被狐逑怼的处处不是,无地自容不可。
商牟摸了摸那狼牙吊坠,忽然安换了副嘴脸,看向舒,慢吞吞道:“上头都跟有你的温度似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收着两年。”
舒没瞧出来两个男人的暗暗较劲,还有点气呼呼的回嘴道:“我没收着,我就是戴上之后摘不下来了。”
商牟:“跟你闹呢。你既然不想要我就收回去了。你说的没错,这是我在成周附近打到的一匹狼的牙齿,送你前两天刚做的,牙尖都是我亲手磨的。不必有些人是几百年的家族,商氏没什么家底,送不出什么有传承的玩意。”
狐逑背对着舒,对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显然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
商牟心道:今日大意,这个狐逑最会搬弄是非,不宜再战,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