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也点了点头,商牟起身时,她却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还是有些生气的?”
商牟有点无奈,挠头:“你们俩天天见的,他气不气你问他就是,绕这么大的弯子也有点……太迂回了吧。”
南河清了清嗓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只是问一句,怕他心里生气了,面上不肯跟我说。”
商牟对这俩人的相处模式,还算是有点了解,他虽然不知道辛翳到底是不是心里生气,但不安是必定的。他想了想,道:“应该还是有点生气的。我是这么感觉的。”
南河果然绷直脊背坐直身子,心里不安紧张,面上却风轻云淡似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商牟:……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南河因为要准备出使晋国一事,并没有参加当日的朝会,辛翳回宫才见到她的身影。他承认自己确实不安,但他对商牟是放心的。商牟在境内还有要务,必须按时返回,他肯定到时候也能把南河带回来。再加上商牟跟小晋王似乎关系也不睦起来,可能在其中也能泼几盆冷水,省的让南河光顾着跟小晋王姐妹情深去。
他不断安慰自己,不过是几日的行程,而且他已经收到婚书,他与南河的婚事已经祭告上天,那个小晋王不敢做什么——而且如果小晋王做了不合适的事情,也只能把南河越推越远,这反而还是她乐意见到的。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回宫里,某个平日里端坐在桌案后头,忙起来能抬头看他一眼就不得了的冷面冰山国家正高级教师,竟然这会儿见了他,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他过来了。
正是融雪季节,看着偶尔艳阳高照,实则冷的刮骨,外头宫人合上门,将毛皮盖在门外,她竟然走过来抬了手。
辛翳脱下落了雪的披风,正要搭在屏风上,看她抬手,瞪大眼睛:“先生又要干嘛!我身上没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南河努力笑了一下:“……我让你把披风给我。”
辛翳拨开她的手:“你别接手了,上头还有雪水呢。”
辛翳扔开披风,正要转身朝桌案那头看去。
南河凑了上来,跟着他走,辛翳转过头来,满脸怀疑的看着她:“先生……贴着我干嘛?”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自己像个牛皮糖的时候粘着南河,她站着的时候他贴着,她坐着的时候他抱着,实在是不许粘,就往旁边一躺,给自己找个专门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