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一惊, 她想张口叫他,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想要动一动, 却连指尖也挪动不了。
她能从镜中瞧见房间的一些装饰, 有些像郢都的莲宫, 但也像章华台,她分辨不出。辛翳亲吻她肩头的动作,就像是日常, 他轻轻咬了一口便撤开,他伸出手熟练且轻柔的褪下她中衣。
南河:……?!!
他将软巾在热水盆子里洗了洗, 南河动不了脑袋, 只能听见水声。
一会儿只看到他膝盖压在床沿, 抬起她胳膊, 细细给她擦洗。
擦过她的手臂内侧,擦过她的锁骨, 而后向下, 一丝不苟。
南河:……
被他抱着躺平, 她头歪向一侧, 看向镜中的自己。也瞧见那双手拿着软巾一路擦拭下去,直到她镜中瞧不见了。南河震惊的几乎脑子都转不动了,当辛翳抬起她一条腿的时候, 她都恨不得自己一翻白眼再昏睡过去得了。
但他——就他这个以前亲几口都会偶尔脸红的小子, 竟然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帮她仔细擦洗。竟然连……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
他跟专业护工似的业务水平, 都要让南河羞的宁愿闭着眼睛继续装死。
似乎天气并不温暖, 他给她躯干擦洗的差不多之后,就拿起旁边的皮被给她盖上,而后坐在床边,给她擦洗手脚,修剪指甲。南河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但她也有些不太习惯,因为辛翳实在是太沉默了。
她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他不是多话就是闹人,从来不肯让她清闲一会儿,哪里又会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
而更让南河吃惊的是他做事的熟练。这个小子要是没有宫人搭手,穿戴衣裳都一塌糊涂,至今连发髻都梳不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南河也没指望他会照顾她,毕竟她总把他当小孩,而她身边也有宫人奴仆,没必要让个楚王去做这些。
但这会儿辛翳用小剪刀给她修剪指甲,确实动作很仔细……
这是帮过她多少次了?
为什么不让宫人来做?
南河满脑子乱想的时候,他也修剪完,收起东西,叫宫人进来。几个宫人端着水盆出去,他才又拿了新衣来,掀开被子,将赤|裸的南河抱在怀里,替她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