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说服, 辛翳才只好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去, 背着手一个人大步在前头走,尽量不回头去瞧她。
因成周城外这座新城,建设并不太久,占据河岸高地,位置安全交通便利,但就是没有宫殿或高大的居所,只有沿江的高台,似乎也是为了在此基础上继续修建箭塔而建设的。
夜里无雪,倒是赏月的天气。
可就是冷了些。
就连南河都冻得心里骂娘。
舒大概自己也后悔选了这地方,她自己也裹着厚重的大氅,坐在桌案后,死死盯着桌案上的热羹汤与炙肉,强压着让自己不要哆嗦。
高台上有不少燃起的火盆,倒是照的一派通明,大概是两方都还挺正经的,搞得这顿饭吃的如同鸿门宴。
南河穿着浅黄菱格镶嵌红边的深衣,颜色虽然女子气,但大概因为寐夫人比一般女子稍突出些的身高与她惯常走路的气度,宽袖长摆的深衣与披风一同被冬风吹动,简直像是要随风而去。
她提裙跟在辛翳身后,因走上台阶时要提裙,也挽起白色锦袖口,伸手提住衣摆,神色淡淡的走上来。
辛翳平日不论出现在哪里,从容貌道着装,都是最夺人眼球的那个。
但今日或许是晋国那方也都十分在意寐夫人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朝她投去。而实际上发现,她确实也让人挪不开眼。
不在于容貌,而在于那股……怎么看都不像做夫人的气度。
她伸手拢住衣袖,跟在辛翳身后,跪坐在了他斜后方。
一时间场面上的人各有心思。
原箴是心里难受,不忍心多看先生。毕竟晋王目的已经很明显,今日在场,必定会提及闻喜君的婚事,怕是要给先生难堪。
但商牟却不觉得,商牟才不认为先生会对心底在乎这种事。先生要是不高兴了,随时就能走,先生也不在乎辛翳的婚姻,她顶多在乎楚国的存亡。他觉得像先生那样坦荡的人,绝不会天天局限在情情爱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