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国的使者主动要请秦使四处看看,三人相谈甚欢,走出了空旷宏伟的泰西封王宫。
奴仆退下,数百根人面柱与无数燃烧的祭坛火盆中,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忽必烈走上中间铺着血色地毯的大理石台,坐在了铺着软垫与毛毡的长椅上,好整以暇道:“引贵霜人来对付赵国啊……倒是另辟蹊径。”
他似乎在扫视向其他五人,南河心头微微一惊。
玩家之间的死斗拉开序幕之后,忽必烈似乎没有太过掩藏的打算。或者说,他认为自己的身份无论是否被知道,都不会影响他的行事。而他怕是也猜测或知道了,玩家之中有身处燕国的——
这算是警告么?
赵国想灭燕国不是难事,但若是贵霜东进,会不会贵霜和匈奴的双重进攻下,赵国也要艰难?
南河将自己往角落里站了站没说话,汉武帝则在空旷的大理石地面上走来走去,忽然道:“唐太宗不在了。他是秦其?”
朱元璋挑了挑眉毛,说话语气甚至和他有几分熟稔:“你怎么知道是秦其?”
汉武帝看向舞阳君,低笑道:“是,魏国是灭了,魏国太子咸池与负黍君都被杀。但若是还有一位玩家同样在魏国,以咱们之中某位的水平,怕是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上次会面。”
忽必烈摇了摇头:“不是秦其。你忘了那‘唐太宗’上次与我争执时的言语么?是个很激进的年轻人,甚至很有理想的样子。秦其的年纪,不可能再说出那样的话了。或许是太子旷。”
朱元璋笑起来:“那他死的也够惨的。”
南河却微微将目光,转向了这位朱元璋。
她对众人的身份,心中都有过盘算。忽必烈来自赵国,武则天是舞阳君,这朱元璋,她最多的猜测是越王无遣。毕竟出身和行事上是有所符合的。
可考虑到舞阳君与她,所作所为或经历事件,都与名号多有不相符之处,她这样猜测或许有不妥。
但如果朱元璋真的是那位现在在疯狂进攻楚国的越王无遣,那他的消息非常灵通了。秦太子被车裂的事情发生不过十几日,她与秦国一直通信又有楚国探报,很快就能知道,可越国可是所谓蛮荒之地,又远隔秦国,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南河兀自思索着,武则天坐在那里,似乎少了几分前几次见时满嘴谎话似真似假的活泼,反而有几分疲累似的。但她仍然笑着看向了南河,针锋相对似的笑道:“我们当中,谁一不小心,不都是这么个结果么?”
南河极有礼节的朝她微微颔首,内心却也在思索。
七位玩家,齐国这样的科技先进的强国不可能没有玩家在。甚至可以说齐国可能是在几百年来无数玩家的呕心沥血下,才有的如今的强盛富庶。而舞阳君从魏国入主齐国,在齐国权势滔天,鸠占鹊巢,按理说早就该跟齐国的玩家针锋相对上了。那为何,如今的玩家还有六位,只少了“唐太宗”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