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一声, 脑子里燃起一团火。
仿佛不可阻挡地,要把一切理智都燃烧殆尽。
靳余生眸色深沉, 死死抿住唇。
良久。
“你不愿意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沈稚子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失望,“那就算了。”
她低着头, 声音轻而小:“反正你也很了解我,像你知道的那样, 我这个人大度, 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太久, 找个小角落自己消化一下舔舔伤口,第二天还是活蹦乱跳……”
“就算我心里难过得要死了,表面上还是会故作开心, 因为很害怕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别人……”
“唉,所以我经常就想, 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每一次不开心,都有我这样的人在身边哄着……可是没有, 我每一次失望伤心难过, 都没有人哄我。”
“所以你还是很幸福的你知道吗,你不要一直这样绷着脸了,生气有人哄就已经很幸运了,做人要知足, 毕竟我身边连一个会哄我的人都没有……”
……
她埋着头叨逼叨, 柔软的嗓音像把利刃, 每一声都精准无误,割在靳余生的神经上。
岌岌可危,即将走向崩溃边缘。
“稚子。”喉结滚了滚,他出声打断她。
声音低沉,隐忍而清越。
夜色浓稠,花藤走廊已经走到了尽头,月门的另一端是片视野开阔的湖,银白的月光荡在水面上,晃出潋滟的光。
少年身形颀长,垂眼望她时,眼中的情绪像化不开的墨。
沈稚子耳根突然烫起来。
她惊喜地眨眨眼,几乎要停止呼吸。
许久,她小声提醒:“你中间这一下停顿也停得太久了,漏了两个字……还有‘妹妹’。”
靳余生立时沉声:“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