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郎的处断无错,且你既已作此处断,当然不适合再予蝉音劝抚。”芳期没有埋怨,只就事论事:“蝉音若真决定寻死,谁也无法劝阻,更不能因她以死相逼就成全她的妄求,如果晏郎真为此妥协,那我一定会怨愤恼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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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期倒是饮了酒,她不想再多说蝉音的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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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蝉音不是沈炯明送入金屋苑的姬人,晏迟从开始便无必要与她虚以委蛇,蝉音或者早已被逐,仍旧流落风尘,她的妄求并不会得到成全,她的悲喜,幸与不幸,原本与晏迟及她没有干联和瓜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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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虚以委蛇,只因蝉音偏偏就和沈炯明有所瓜葛罢了,芳期很清楚,要是晏迟为每一个人都考虑周全,根本不可能达成弑君复仇的计划,瞻前顾后,只能诛连于他而言更加重要和必须庇全的人都断送性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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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天地而言,或许万物的生死都无差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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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天地,不是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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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个己,对人对事自然会有取舍有爱憎,蝉音哪怕并不是湘王府的仇敌,可没有人逼她去死,该做的他们都做了,现在是蝉音抉择的时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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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期放下酒盏,抬眸:“我如果是蝉音,不会为了一个对我无情的人寻死觅活,那个人哪怕再好,可对我无情,有多好对我都不再具有意义,我以为蝉音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被虚荣迷了眼,她一度认定她能争获荣华,摆脱卑贱的身份,当一切成为泡影,她才会深陷绝望之中,可世上太多人都为虚荣所迷,这样的贪慕又有多少能实现呢?所以我并不怜悯蝉音,我只认为她尚且有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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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当然不是蝉音那类人,当初,王妃明明对徐二郎动情,但为了不让徐二郎两难于取舍之间,王妃选择了隐瞒对徐二郎的情意,成全了他……”<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