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咔擦咔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终于找好了一个角度,律川正要下手——他失败了。
尖锐的刀片正对自己的脖子中央。未发育的喉结轻轻滚动,离脆弱的咽喉仅有若干厘米。雾气消散后,玻璃镜里清晰地映出逆卷修捏着他的腕骨,致使剪刀的方向强行转弯。刀尖冉冉上移,抵在他的下巴上,微微使力,律川抬起下巴,明亮的如一泓泉水的清澈双眸隐藏着一丝不解。
逆卷修湛蓝的眼中不带感情,语气冰冷地说:“你的项链呢?”
“摘……洗澡摘掉了……”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你忘了吗?!”
律川圆溜溜地眼睛震惊地望着他:你没有讲过!你说的是内衣,内衣!
“还有,不许剪掉头发。”
十足的冷意,律川背脊发凉,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剪刀,轻轻额首,幅度微不可见。
逆卷修收起尖锐的剪刀,律川站直,黑色的长发在他的手心穿插而过。逆卷修一秒不到又恢复懒散的模样,仿佛刚才冷冰冰的他不是同一只吸血鬼。
“去做饭,我饿了。”他理所当然地吩咐,躺在了房间里深褐色的沙发上,开始使唤小女仆。
律川一言不发地关门,临走前看了眼时钟。
午夜十二点。
逆卷修不爱吃甜食,与逆卷奏人恨不得齁死的口味相反。他对食物似乎没有明显的喜好,除了甜之外,他几乎都会尝试一下。律川随意做了一点儿,说不定,等他弄好了,逆卷修要么不在了,要么睡死了。
冷水冲刷微热的手心,残留着水珠的手指放在脖子上,驱散温度。
奇怪,即便逆卷修方才威胁到他的生命,被一把剪刀抵着的感觉十分不好受,但律川却没有太大的慌乱和后怕。他的惊惧倒像是被逆卷修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理由和行为给吓到了,而非为了自己的性命。莫非是因为搭救了两次,不管有意无意,他已经在自己的安全名单上了?
不过,不许他剪头发……
恋发癖???!!!
“嘶……”看不出来啊!真的假的?律川秉持怀疑的态度。
头发,衣服,项链?为了不暴露真实性别?
律川无语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