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有勒痕,”他说道,“凶手至少是个健壮的成年男性,否则无法将她抬起来塞进柜子里。”
“真的不需要把她拿出来吗?”楚辞问。他想,当“拿”这个词的对象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奇怪,哪怕这已经是一个死人。
“她手腕上没有终端。”沈昼道,“而且就算她戴着终端,恐怕也已经被低温破坏了,我从她身上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他用一张纸巾垫着手指,关上了冷藏柜的门。
蕾妮听见动静,犹豫着从卧室内探出来头,当她看到厨房的门已经合上的时候,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沈昼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缓慢地环视。客厅算得上整洁,只是相比较于客厅来说,卧室就要凌乱许多,床上摊开着各种各样的衣物,床单也歪斜着,那件中午差点绊倒蕾妮的内衣此时就躺在她脚边不远处。
沈昼弯下腰看向床底。
大部分小公寓因为空间不足都会安装折叠床,甚至有的会安装组合床,但温巧安的屋子里却是中规中矩摆放着一张老式床,床板悬空,床底空出来,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她当时应该是想要离开。”沈昼说道,“床底这个位置看上去刚好够一个行李箱大小的空缺,而衣柜空了大半,床上的衣服并不能填满是衣柜……蕾妮,你认得她的衣服吗?”
蕾妮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你可以辨认一下,房间内的衣服,是不是少了一些?”
蕾妮将本就半开的衣柜门打开到最大,翻找了半晌,忽然道:“是,有几件夏天的裙子不见了——她的首饰盒,一直都是放在衣柜里,也不见了!”
“看起来凶手带走了她的箱子。”沈昼往后退了一步,道。
蕾妮按照他的意思,将卧室中的其他地方譬如妆台、床头柜都翻看了一遍,最后道:“没有,只少了衣服和首饰盒。”
沈昼又仔细地将卧室里检查了一遍,楚辞在门口道:“既然她是被勒死的,怎么会没有挣扎的痕迹?”
“也许她是在失去意识,或者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勒死的。”沈昼说,“我们去卫生间看看。”
卫生间比和客厅一样,干干净净,只是浴室的花洒好像坏了,时不时滴落下来一两滴水渍。
沈昼走过去,轻轻触了一下花洒的开关,那几滴漏出来的水流就消失了,原来是没有关好。洗漱台上还放着一盒发膜之类的东西,盖子并未盖上,水池边散落着几根发丝,沈昼捻起头发看了一眼,发现这几根头发透着棕红,可温巧安是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