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装好弹夹, 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要离开这里。”
“好,”西泽尔答应道,“但是我不记得方向, 所以需要你来感知, 如果方向不出错,应该三到四天就可以走出去。”
“三到四天……”楚辞呢喃着, 皱眉道, “可是我没有带多少吃的, 也没有水,在沙漠里徒步跋涉很危险,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
“这里除了沙子之外, 没有其他东西。”西泽尔和声道, “最大的敌人是一成不变的环境和孤独……但是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楚辞看着他, 忽然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我们走吧。”他说。
他率先起身, 朝着沙漠中的某个方向走去, 西泽尔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得不快,晕红的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静止的卵,压抑而又沉闷,一开始楚辞还会和西泽尔说两句话, 后来两个人为了留存体力,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楚辞负责感知方向, 西泽尔在心里默数着逝去的时间,但他知道这其实无济于事, 因为他已经重新开始了两次, 猩红的天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走了多久了。”楚辞撑着沙地坐下来, 声音很低,嘶哑得仿佛喉咙间含着一把沙子。
西泽尔坐在了他旁边,道:“大概七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楚辞似乎有些惊讶,“你有钟表?”
“喏,”西泽尔将手腕上的机械表给他看,“不过不能用了,我从出发开始一直在心里数数,这样计时不太准确,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楚辞盯着他手腕秒针跳来跳去手表看了两秒钟,道:“怎么坏的呢?”
“可能磕在什么地方了,但我没有注意到。”西泽尔说。
“你还有压缩能量块吗?”他接着问。
楚辞摇了摇头。
西泽尔从口袋里找出一块能量块递给他:“虽然被水泡过后变得更难吃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楚辞接过去,剥开包装的锡纸,将能量块塞进嘴里,然后痛苦的拧起眉头,道:“虽然我没吃过鼻涕虫,但我觉得这种口感一定很像鼻涕虫……”
西泽尔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鼻涕虫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楚辞梗着脖子,机械的将口中的能量块残渣都咽下去,“就是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