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杜红裳才是破获禹州案的首功之人。
但是,盛长桢却不能给她任何官面上的赏赐,也无法为她正名。
因为,她是一个娼妓。
在大周,娼妓就是低贱的代名词。人们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被娼妓所救,也无法接受禹州的英雄是个娼妓这样的事实。
因此,在朝廷的正式案卷中,杜红裳的名字成了无名义士,就这么轻巧地一笔带过了。
这种具有时代局限性的道德标准,不是盛长桢能改变的。哪怕他颠覆了整个大周朝,也改变不了根植人心的观念。
能改变它的,只有时间。
盛长桢能做的,只有尽其所能,给杜红裳争取好的待遇。除了脱去她的贱籍之外,也只能多发她些银钱,让她生活得更好。
如今,包大不嫌弃杜红裳的过往,愿意真心爱护她,这就意味着杜红裳后半生能有一个好的归宿,盛长桢自然不会阻拦。
不仅如此,盛长桢还要竭力促成此事,为他们的结合扫清所有阻碍。
也许在盛长桢心里,这也算是对杜红裳另一个层面的补偿了吧。
“你和杜姑娘的事,我是知道的。离愁别绪,本就是人之常情。你包大又不是铁打的,有些不舍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又岂会怪罪你呢?”
盛长桢看着跪地请罪的包大,毫无愠色,温言安慰。
说完,他话锋一转,又缓声道“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京,途中自然会重回禹州。到时候,我亲自为你们做媒。”
包大闻言,愣了半晌,嘴巴半张,不知说些什么好。
盛长桢见他还呆在那里,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佯装不悦道“怎么,嫌我这个媒人不够分量?也罢,那就让景年给你说媒去,我就不管了!”
“别别别,少爷,包大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看热闹的元真连忙跑过来替包大说话。见包大还傻愣愣的,元真可替他急坏了,拼命地朝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