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当年父母对他百般冷落挑剔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让刘奉过来!”
他感到胸口一阵闷堵,烦躁地在殿中来回走动,却怎么也无法缓和。
康成有些为难:“殿下,刘统领如今还在城中搜查呢,若即刻命人去传,只怕要等上小半个时辰。”
“罢了罢了,”元穆安揉揉突突直跳的额角,摆手道,“别让他回来,派人快马出去,让他集中人手,盯紧各处城门,进出查验都不得马虎,尤其是年轻貌美、孤身一人的娘子!”
他说着,只觉仍旧不够妥帖,又道:“让你手下的人去,每处城门都留一个,和勋卫、金吾卫的人一起查验!”
勋卫中虽也有那么两三个见过秋芜的,但到底人少,又仅是远远地见过,不如东宫这些太监们与她熟识。
她只一个人,久居深宫,在宫外八成找不到能与她里应外合的人,只希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还没有跑出城去。
他想起先前她说过的大多数宫女一辈子也不得自由的话。
那时,他问她是否也想出宫。
她只说,那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话,并非她自己的意思。
他信了,如今想来,也统统都是谎言。
她分明也想要自由。
后来在行宫时,她留宿长宁殿,还向他委婉地表达过对父母家人的怀念之意。
正是因此,他才心生恻隐,听说她向元烨求了出宫替父母上香时,也不曾怀疑。
想来,她从那时起,就已在为今日做铺垫了。这一步一步,让他麻痹大意,以至于长久地被蒙在鼓里。
他绝不能容许被她这样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