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害怕,小队长一路上念叨了好些,还引的雷鸣跟着感叹。
“大家都很不容易,相互谦让理解才是最重要的。”那小队长深以为然,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差点成了知己。
等来到南城门边上,守城的士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皱着眉催促道:“快过来排队,怎么今日比往常晚了?”
那小队长忙说:“军爷实在抱歉,今日换了新车,有一辆轱辘不太好使,路上折腾了几个来回,这才耽误了时候。”
守城军抱着胳膊冷冷站在那,却依旧没给开门。
雷鸣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心里立即就有了数,他从怀里摸二三十个钱,伸手就往守城军手里塞。
“耽误军爷这一会儿工夫,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这点孝敬就请军爷吃杯酒吧。”
守城军伸手掂了掂重量,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南城门:“下回可不许再迟了!”
这些香人手里也没几个银钱,守城军也懒得从他们身上榨,这每日半夜开门的差事一般都是队里轮流做,谁都不能躲懒。
偏门一开,那香人就忙给雷鸣使了个眼色。雷鸣点点头,率先推着板车就要往里面走。
然而就在这时,守城军兵突然说了一句:“且慢。”
雷鸣顿了顿,老老实实站在那儿问:“官爷还有何吩咐?”
那守城军眯起眼睛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他,竟有些迟疑地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雷鸣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被问一句也是不慌不忙:“我是替自家哥哥过来顶工的,他生了病,得回家休养一两个月,军爷肯定不认识我。”
做他们这一行的生病是在所难免的,可有些人家又舍不得这份差事,便会由兄弟轮换着作,实在干不下去再辞工。他这情况倒是很常见,军爷一想就明白过来,挥挥手叫他们赶紧走。
雷鸣低头擦汗,把眼睛上的纱布重新蒙了起来,低头推车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