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荣桀每天都在兵营里加班加点。前几日一清点手中的这些兵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跟颜青画打趣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咱们这也忒是不容易了。新的旧的好的坏的,这么凑活起来也都给凑齐了装备,还是要多谢你跟向北。“
颜青画没应下这个谢,只说:“这原也是我分内的事。”
趁着溪岭如今还算风平浪静,颜青画也没忘记嘱咐叶向北:“叶先生一定要命人把南门赶紧修好,可不能留下漏洞给琅琊府钻了空子。”
原本荣桀的意思,若是琅琊府一直没动静,九月底他们就破釜沉舟一路杀过去。
再过些时日天就冷了,冬日里行兵最是耗费体力,他舍不得叫士兵吃苦受罪,便选了这么一个时机。
然而还没等他点兵出发,从琅琊府逃回来的暗探便一路跑到县衙门口。
他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却强撑着没倒下来:“大人,琅琊府出兵了。”
那一声仿佛振聋发聩,惊醒了县衙里的每一个人,暗探说完这句就倒了下来,身上的血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颜青画看得心惊胆战,赶忙去请大夫过来给他医治,务必要叫他好好活下来。
荣桀一下子就沉下脸来,他安静的坐在那,低头思索很久。
他不说话,大堂里也无人讲话,都安静看着他,等他定夺拿主意。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荣桀猛地抬起头,对再座心腹道:“大家敢不敢跟我冒一次险。”
几个弟兄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邹凯拱手道:“荣哥,你说,我听。”
荣桀颔首道:“对琅琊府布政使绝不可能把一营兵力都派出来,若是按怀远县原来的兵力算,他兴许以为我们最多有五六队人马。”
他顿了顿,沉声道:“若是按五六队士兵来看,他们最多也就派六队人来,国朝守军并不以骑兵见长,便是早些年溪岭有骑兵,如今便也都被征调至汉阳关了。”
荣桀目光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我想,我们不如也兵分两路,我带着三百骑兵先出城,绕小湾镇取他们后身,剩下你们留守怀远县,只要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应当不会有太大伤亡。”
此话一出,全场皆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