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兰见大当家不在,便主动上门帮颜青画收拾东西。
颜青画见她那谨小慎微的小样子,不由笑道:“大当家多和善的人,你怎么这么怕他。”
真是富翁不知贫家苦,顾瑶兰撇撇嘴:“嫂夫人,您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满山问问去,谁不怕大当家。”
颜青画一愣。
她表情有些纠结,却还是下意识回护道:“怎么会,荣桀那么好的人,你们怕他什么?”
顾瑶兰叹着气摇头。
“青画,可能是我说话不讲究,”她想了想继续说,“我们不是惧怕他,更多的是敬佩他,那种怕是发自内心的把他当成首领,自然没办法淡然处之。”
颜青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
顾瑶兰跟她都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东西,颜青画取了最大的包袱出来,打开给她看从小湾镇买的纱布。
这家布庄的纱布确实很好,软绵细密,最适合做月事带。
顾瑶兰摸着这布,才反应过来:“我还当你以前是自己带了上山的,真没想到你许久没来过癸水了。”
颜青画叹了口气:“我自己也忘了这事,要不是这次出门差点耽误事,我都当自己不会来了呢。”
“那可不行呀,”顾瑶兰小声跟她咬耳朵,“以前我娘说,月事不好的媳妇不容易怀娃娃,你不想要跟大当家的宝宝啦?”
这几个月颜青画忙的事太多太杂,一时间真没想到这个,她幼年母亲就过世了,是爹爹和哥哥把她拉扯长大,自然也不会同她仔细说这个。
然而她又十分聪慧,只等顾瑶兰说完她脸色就变了,原本还笑着说话,转眼就白了脸。
顾瑶兰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小声问她:“怎么?”
颜青画低下头去,把来癸水那段时间的事反复想了一遍,她又回忆起那老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顿时冰凉一片。
“我之前瞧病,那老大夫说我气血两亏,所以一直没来癸水。”
颜青画同顾瑶兰这几个月已经成了闺中好友,没什么不好跟她讲的,这会儿她心里头乱,自然据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