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四十几许的官吏也跟着跪了下来,倒是比他镇定许多。
荣桀这会儿可没刚才和蔼可亲,整个人瞧着严肃极了,他冷声道:“萧曾贪赃枉法,罔顾人伦,欺凌百姓,不仁不义,是以我替梧桐镇六百户百姓惩办了他,你们说应当不应当?”
这节骨眼上,谁还敢说不应当?
张吏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那名中年官吏倒是稳重,瞧着似一点都不害怕,恭恭敬敬道:“回禀大人,小人觉得应当。以后镇上百姓还要靠大人扶照,小人愿意追随大人,为梧桐镇尽一点绵薄之力。”
这话说得太敞亮了,荣桀脸上略有了些笑意,倒是让张吏更是紧张:“大、大人,小人也是这般想的。”
荣桀知道他这样的人实在也办不了什么大事,想了想便说:“两位大人以前都是镇上的官爷,荣某虽没同你们打过交道,也知道两位同萧曾不是一路人,是为民办事的好官。”
要是荣大当家想说好听话,那真能吹得人飘飘欲仙,找不着北。
只听他继续道:“这位是叶向北叶先生,原是我们寨子里的先生,两位应当也是认识的。”
叶向北一介书生,以前也老是跟小店村的村长混进镇子办事,上回他一个人来镇子里给杏花村换户籍,是中年官吏给办的。
他不声张,萧曾自然不会知道,顺顺利利就办完了,一点事都没闹。
叶向北也聪明,一听忙说:“大当家山中事忙,以后我就在镇子里帮两位官吏一起为百姓谋福祉,还请两位同僚多多照应。”
他说是同僚,实际上就是管着他们一衙门人的,两位官吏心里也清楚,都利落应下了。
这会儿张吏见现场气氛还算缓和,也跟着放松下来,没刚才那么害怕。
“我姓张,您叫我张吏便是,这位是李哥,一直在咱们梧桐镇衙门当差,也有二十年光景了。”
叶向北同他们一一见礼,然后又叫了孙总旗上前。
孙总旗昨天简直吓破了胆,现在老实的不行,荣桀一个眼神扫过来,他连气都不敢喘。
“大人,”孙总旗冲他行军礼,“请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