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画把那镯子取了戴到手上,衬着大红的吉服漂亮至极。
顾瑶兰帮她用红绳穿好翡翠玉坠,只说:“真好看,也跟你很配。”
颜青画松了口气,终于安下心来。
她的眼光没错,寨子里的人都很淳朴,哪怕不能在山下生活,又有何妨?
剩下的物件她都没有用,仔细收回盒子里,当着两人的面放入柜子中。
燕嫂子帮她又紧了紧脖子上的红绳:“晚上仔细小心些,用完了就收起来。”
用母亲的嫁妆做添妆是溪岭这边女儿家的习俗,成亲时身上必要有那么一两件压身,保佑女儿平安顺遂。
颜青画细细摸着手上的镯子,在心里对母亲说:爹娘哥哥,我就要嫁人了。
他人挺好的,善良又勇敢,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她这么一遍遍说着,许是让父母听见,又或者只是让自己安心。
等都忙完,颜青画就被燕嫂子赶去堂屋主位上坐下,头上盖了沉甸甸的盖头。
在盖头落下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红色遮挡住了她的眼,叫她整颗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瞬间,她听到外面有人喊:“大当家来接新娘子喽。”
然后就是一片喝彩声。
大家都很高兴,便很好。
竹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听到有一个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一节一节踩着台阶,缓缓来到她身前。
颜青画这辈子心跳从未这般快过,她感觉自己的浑身都跟着燃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她四肢百骸叫嚣,叫她有那么一刻是头晕目眩的。
“媳妇。”她听他这么喊自己。
还好没叫大妹子,颜青画眩晕中还想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