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楼咬着牙:“弟子……明白!”
大先生叹了口气不在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顺着街道前行,拥挤的路人似乎对他视而不见,便是从人群密集处穿过也丝毫不左右移动,行人却诡异的和他保持着一两指的距离。
直到大先生离开视线,观楼才收回拱着的手,用力拍了拍酸麻的感觉,无声的笑了笑,伸指弹去额头上一滴即将流入眼角的汗珠。
“师尊,请原谅我。”
大先生使了个神行法,乃是修行人常用缩地成寸的功夫,在陆地上行走便有咫尺三丈之遥,御空飞行时更似虚空挪移一般,观楼没有大先生这般道行,自然追之不及。
大先生以神行法赶路,虽然只是悠闲的迈着步子,到只用了片刻时间便从城门楼走到西北角的一处道观门口。
这处道观占地面积极小,像是个小小的祭起庙宇,通体透露着一股小里小气的意味。若是不仔细观察,几乎要当成一座土地或者城隍庙看待。
整座道观冷冷清清,一丝香火味也没有,亦没有信众上香祈愿,门口石阶下还存着一滩积水,满是新雨后的泥泞。棕色的原木门户紧紧关闭,只门头上挂着一块不大的牌匾,上书着“麻元宫”三个大字。
大先生到了麻元宫门口,推门而入。
从外面看,麻元宫只是一间不大的静室,里面摆着香案红烛,香炉贡品一应俱全,墙上挂着一副周天星图,香烟袅袅绕梁盘柱,仅此而已。
但是从大先生的视角看去,一脚踏进去仿佛置身虚空之中,无数灿白大星铺满目力所及之处,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光线突兀的出现,不规则的扭动着在大星之间飞窜,有的只存在一霎时就消失,有的则保持着恒定的速度飞行。
这片星域浩瀚无垠,按照一个特定的规律缓缓运动,仿佛在旋转,又仿佛在不停的扩张,星与星之间的距离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逐渐拉大。
这些灿烂的星辰大多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却又比月光明亮千百倍,只是因为相隔的距离太过遥远,最终只能化作一颗光点悬在虚空中,缓缓自旋。
其间又有小半的星辰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光彩,有些还衬着一圈层次分明、既薄且宽极为绚丽的光圈,和大星做着相反的旋转,不停的将周围窜动的光线吸引,捕捉到光圈之中。
大先生足踏虚空,朝着极遥远的一颗明黄色的大星飞去,饶是他以元神道行催动遁法,也足足飞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达大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