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们几个,我那师兄向来不出金山寺,一门心思的闭门潜修,你们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呢?”
方天震眉头一皱:“你这句话可就掺了假了!上次我们碰到他的时候,他还说在修行道云游了多年,刚刚回返金山寺去。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足不出户,闭门潜修了?我很怀疑你的身份啊!”
楼难陀道:“小僧也有近百年不曾回去金山寺,师兄或许已经出关也说不定。你若当真识得我师兄,日后见了他问上一句,小僧的身份自然就明了。”
“也不需小僧费口舌解释。”
沈彦秋见神凌之一直闷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就让小儿再添两桶米饭,只是已经夜深,后厨虽然一直不曾断火,米饭也都温热,却也不像刚蒸出来的爽口。
沈凌之真是个十年不曾吃过饭的,从开始到现在一个人就吃了四五桶米饭,足抵得上四五十人的分量,吃饭的速度仍然没有减下来,好似一副肠胃是个无底洞一般,连肚皮也不曾鼓起来一点。
不过无论是楼难陀还是沈凌之,沈彦秋都感觉不到法力波动,可见这二人的修为都在他之上。楼难陀也就罢了,毕竟是犁耶泥的师弟,便是有罗汉境也是正常,怪就怪在沈凌之身上。
他若只是个平常人,沈彦秋自然也察觉不出什么法力波动来,不过从他目前的行为表现来看,若无修为在身实在不合情理,沈彦秋偏感应不到法力,要么就是他修成了浮屠大比丘境,和道门金丹前中期相当,要么就是他遮掩法力的敛息法甚为高明。
然则无论是哪一条,都不能小看了这个腼腆的瘦竹竿。
在修行道辗转几年岁月,沈彦秋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人,却无一个与他同姓的。沈凌之虽然不爱说话又十分腼腆,可单单姓沈这一条就让他倍感亲切。
方天震陪着楼难陀插科打诨的说话,沈彦秋便换过位置坐到沈凌之身边,瞧了好一会儿见他一直不抬头,便轻声说道:“凌之兄弟还没有吃饱吗?慢慢吃不着急,这次保准让你吃顿饱饭,要不要再添些饭菜上来?”
沈凌之嘴里塞的满满当当,本不想同他说话,只是他也知道这餐饭是沈彦秋出的钱把与他解饿,也不好置之不理,只是稍微放缓了些速度,头也不太囫囵的道:“我也不知道吃饱了没有,反正肚里还有些饥饿感觉来。只是你们说管够让我敞开了吃,可不许反悔!你要不怕破费,就再添些饭菜也好,我总吃得下。”
沈彦秋笑道:“好好好,你只管吃!”
沈凌之听罢把头一埋,继续消灭桶里的米饭。
沈彦秋瞧着他这幅可爱模样,便不忍心打搅他吃饭,转而对着楼难陀道:“前辈和小兄弟父子相称,小兄弟却喊前辈老师,这里面可有什么说道?”
楼难陀道:“他是我儿徒。只因年幼丧了双亲,小僧这才领他入门修行,只是这些年一直不曾回转金山寺,小僧还没有正式为他剃度持戒,故而也不曾定下法号。”
“那他这姓氏名字,可是前辈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