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巨棺是白骨神魔六件法器之一,断不止收摄一途。想了想棺材的作用,沈彦秋顿时有些了然。
怪道他进了巨棺之后就神思昏迷,只愿长睡不醒,怕是自己这般躺下去之后,就真的随了自己长睡不醒的意愿。
察觉到体内生机随着法力缓缓流逝,任是闭合毛孔锁住精气也不能阻止,沈彦秋不敢在等,浑身法力一振,三气神火刀四散飞射,狠狠朝四面八方砍去。
这骨棺纯是骨质,只是内部却软绵如血肉脏腑一般,就是沈彦秋脚下踩踏之处,也似毛毯似泥沙一般,不着力便陷下去一块,倒不像是棺材,反像是进入了某个东西的腹中。
三气神火刀势如破竹一般冲开十几丈,便被逐渐浓郁粘稠的物质阻挡,任是沈彦秋如何催动法力也不能前进分毫,就连熊熊燃烧的火焰也烧不去灰蒙蒙的雾气。
长叹一声,沈彦秋有些不情愿的拿出了水火锋。
他敢进入阵法之中同清华道君相斗,不仅是为了见识一下阵法的威力,也是因为有太阴炫光镜破虚,水火锋破障的手段压着,不虞后路可退。
他本想用自家的一身本事,同清华道君斗上一斗,却不想过分依仗水火锋的能力,故而方才一身伤痕累累之时,也不曾想过取出水火锋破了阵法出去。
奈何这口巨棺着实诡异,竟然能抽取他的生机法力,三气神火刀也不能突破,他不敢久等,只好取出水火锋来。
祭出一面太阴炫光镜在身前,清冷的光辉好似满月凝华,滚滚朝前方照射而去,镜光范围内的雾气如雪消融,露出脸盆大小的一个透明空洞,空洞的尽头鲜红一片,好似剥离皮肤的血肉,微微蠕动抵抗镜光。
见得巨棺内壁出现,沈彦秋扬手丢出水火锋,一红一蓝两色光芒互相缠绕着,钻头一般迎着内壁钻去,身后拖曳的尾光寸寸消失,化成无数个水火锋按照距离的远近,同时和本体会合,轻飘飘的钉在内壁上。
便是利刃切豆腐也不如这般爽利,水火锋毫不费力的冲开一个浑圆的缺口,沈彦秋将身一纵飞了出去。
旗门阵中的气息仍旧郁结沉重,却比巨棺内的无尽死气要轻松一些,沈彦秋擎着水火锋将丁火掣金轮往上一烧,借着火力将自身与尸气隔开,这才好受了些。
如今打到这个程度,沈彦秋自己心里也十分了然,虽说十方魔道神妙无比,可自己修行时间太短,纵然将许多神通法术领会,也比不得这些老牌筑基修士浸淫自身道法的时长。
便是衍山郡那里,真要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局,他也知道难以奈何令合阳,就算他不擅战斗,可是只凭借星辰金凰斩,沈彦秋也是追之不上。
无论是冻魔道还是炎魔道,他虽然都御使的顺手,真要论起威力来,同一般的修士对阵自然无往不利,实则也算不得很强,同清华道君这种硬手相比,只不过中规中矩而已。
不是十方魔道不强,而是他自己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