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眉眼弯了又弯,忍俊不禁地望向方厅的方向。
江厌辞做事向来果决,他说要和过去断个干净,纵使羽剑门的人来求过他几次,也没有人能让他有分毫的动摇。
“以后得了闲,要多来看我呀。”月皊说,“我总是在这里,不像你来无影去,我想去看你都找不到人。”
“嗯嗯。”余愉跟着月皊往屋里走,进了方厅,她特别自来熟地去拿了桌子上的甜点吃。她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还是你这里的糕点好吃!”
江厌辞恰巧喉间微痒,随意地轻咳了一声。
余愉的手一抖,手里拿着的那半块糕点掉到地上去。她下意识地望向江厌辞发现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咳嗽了一下……余愉的嘴角抽了抽。
月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余愉瞪月皊。
“嗯嗯!”月皊收起脸上的笑容来,一本正经地说:“回门主大人,我不笑了。”
说完,她从小碟里又拿了一块糕点来递给余愉。余愉瞥她一眼,板着脸接过来,又笑着冲她眨眨眼。
江厌辞正在翻阅着一本兵书。他再翻一页,目光仍停留在书页上,对余愉说道:“过年之后我会从军离开长安。你闲来无事过来多陪一陪廿廿。”
“是。”余愉立刻站起来。
余愉站起身的动作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当她应了一声“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她拧了眉,嘟着嘴坐下来,在心里嘀嘀咕咕——我现在才是门主……
江厌辞没抬眼,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一页,又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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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布置简单的房中,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十一端着刚煎好的药往屋里去。屋子里正不停咳嗽的人,是羽剑门的前前门主——江厌辞、十一、余愉等人的师父,籍光耀。
到底是曾经师徒一场,他对这些弟子有着养育之恩。当初谁也没舍得下手取他性命。
十一将他收留在身边,请了大夫,细细给他调理身体。
羽剑门的这些人,行走江湖过着刀光剑影的生活,没几个有善心,也并非人人都品质端正,何况籍光耀在他们小时候故意在他们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用一种不算正常的方式栽培他们。
籍光耀努力支撑着坐起身,用发抖的手接过十一递来的药,大口大口地喝下去。他身上的伤那么重,若非求生的意志力过于强烈,早活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