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瑶也笑的不能自己,眉眼儿弯弯的,眼泛湿气,面盈桃花,霎时间媚态横生,极尽秾艳,看的人骨髓里都发痒起来。可惜这样的情景,除了一屋子小娘子,就只有一个奶还没断的小男孩儿。真是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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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珪在屋里看了两页《孟子》,甚觉心头憋闷,便走到殿外来透透气。谁知一出来,就看到院中靠墙放着的几盆枯死的花木,大煞风景。那是冬天她不在宫里的时候,被冻死的。
不免眉头一皱:“怎么还没有换了新的好花木回来,这死掉的放在院子里这么难看。”
正在给海棠花剪枝的粗使宫女连忙小心翼翼回道:“奴婢们去司苑司问过两遍,张司苑说,因今年下的几场大雪,嫔妃随侍去了别苑。殿中缺人。冻死的花木无数。回宫之后,都上报要补填花木。只是培植好的,得先行供奉太后、皇後寓处,余下的一时不够用。请我们稍等一些时日。”
长孙珪闻言,一开始只是有些不高兴,但并大严重。
正当粗使宫女松了口气之时,长孙珪忽然想起来她去披香殿时,看到披香殿里布置的清幽雅致,院中绝无一株死去的花草植株,立即横眉道:“那怎么披香殿里都是好端端的花木,是不是你们偷懒了,冬天才叫那些花冻死了?!”
小宫女吓地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奴婢没有!那是回宫之后,张司苑立即给送的新的,送了三回呢!肯定是补好了。”
长孙珪脸色铁青。
她自从入宫就没再欢喜过!
在别苑时,她本想着人少,自己能和官家多些时日相处,怎么也能亲近起来。可官家却和范雪瑶日夜同住一处,别苑人是少,可她侍寝的次数,比在宫里还少。
回宫之后,更是处处不如意。宫里各处都捧着披香殿那范氏,连盆赏玩的花儿,人家一个字没说,都颠颠地给送去。轮到她这里,要三催四请,才肯补填她殿中冬季里枯死的花木。
再加上前些天在披香殿,她亲眼见到范雪瑶如何的春风得意,便愈发悒郁不乐。心里甚是委屈,自己被范雪瑶这种以色侍人者压在头上。想到在家时的轻松快活,便倍加思念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
“我娘下个进宫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侍女拿出黄历来翻了翻:“得是夏至了。”
长孙珪一听还要等一个月,一股恶气就上来了,伸手就去抓侍女要打她几下出气。
侍女吓的浑身哆嗦,脱口而出道:“范昭仪母亲十五、三十都会进宫,一月有两次,娘子不如以此向圣人请求……”
长孙珪手既已伸出去,断没有终止的,顺势在侍女身上拧了一把,疼得侍女眼泛泪花,才思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