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晃愣了愣, 迅速地意识到这是什么。
他买的香槟玫瑰, 从花瓶中抽出, 枝条却仍是显得粗糙湿凉, 却轻轻拨开了他松软的睡衣领口,挤开皮肤与布料之间的缝隙。
他的嘴唇动了动。
脸皮也骤然发烫,想说陆忱,你搞什么花样。
却又在微凉的花枝下向后瑟缩,撞进了更温暖的怀里。
花枝是剪了刺的,但仍是怕划伤了他,便动作很缓慢。
以至于隔着薄薄的睡衣,陆忱能轻易地看到花枝行进的轨迹。
偏左一点,贴着他的皮肤,斜斜磨蹭过心口。
恶劣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第二颗纽扣,第三颗纽扣。
那温柔的玫瑰花朵,也故意在他的唇上驻留了片刻,一路向下,直到花朵轻轻卡在了他的领口。
像一朵美丽的装饰花,装饰在他的锁骨边。他是玫瑰的主人,又是玫瑰的容器。
只有衣襟口留下了一线湿痕,很快就会在秋日的烘烤下消弭无痕。
分明碰都没有碰一下,连个像样的吻都没有。
宁晃却在这日光下,熟透了似的狼狈滚烫,瑟缩在他的怀里。手指攥着地毯,雪白的绒毛,衬得手指红得艳丽。
陆忱越发喜欢这张麻烦又难保养的地毯。
松开手,眸中暗沉的色彩消弭于无形,笑得温柔又无害。
宁晃又一次瞧见日光。
甚至不敢低下头去看自己襟口的玫瑰,咬牙切齿了半晌,却也只挤出了陆忱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