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倒是一甩袖子休息去了,只留下一句话:
“抬进去。”
毕竟是自己多年老友的儿子,哪怕有错在先,可打成那副模样,顾怀也是有些不知分寸了。
顾怀朝着龙椅打了个稽首,先把礼数做足了,然后转身看向那位御史:“孤何错之有?”
黄晟冷笑道:“身为藩王,藐视法纪,旁人稍有冒犯便带着恶奴拳脚相加,如此跋扈,难道无错?”
“同为藩王,大庭广众之下出声威胁,拦住去路不依不饶,如此长辈,难道无错?”
“陛下身体有恙,靖王殿下在长安不仅不安分,反而搅风搅雨,置陛下于何处?如此不忠,难道无错?”
“如此不尊法纪目无君上,难道无错?!”
黄晟的声音一句大过一句,最后简直是在质问。
他有些飘飘欲仙,没错,当御史就是这么爽。
平常官员还得考虑考虑身份尊卑,他们就可以看谁不顺眼弹劾谁。
当然,坐在龙椅上那位一般还是不能招惹的,除非心大。
顾怀笑了笑,等到黄晟的余音消失,才开口道:“若是孤没有记错,上一次黄御史就曾去大理寺刑部状告过孤?”
黄晟混不吝的一点头:“是。”
顾怀转身面对其余官员:“由此可见,黄御史对孤颇有旧怨,所以此番弹劾于孤,想来有几分是出于私心的。”
他不让黄晟辩解,就继续说道:“前日诗会一事,孤没什么可以自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他看向国子监官员的方向:“国子监开办诗会,给孤送来了请柬,孤欣然赴宴,为了不暴露身份,还只带了一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