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允也沉默下来,许久才一叹:“我知道,虽然有些不甘两位阁老如此轻易就接受了,但他们能安稳告老也是一件好事。”
谢洵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份中旨有蹊跷?就算陛下会挑选官员入阁,又怎么会挑中卢何?只是你反对的太坚决,才让官员认为内阁是出于私怨才不接纳卢何。”
“那你怎么...”
“我说了,内阁不是皇帝,”谢洵止住了徐子允,“内阁是为君权服务的,不是对抗君权,如果百官觉得这份任命没问题,内阁要怎么把这份中旨封还?”
“但终究也要尝试一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卢何进内阁?这事和何公公一定脱不了关系,如果卢何和何洪沆瀣一气,那还有谁能对抗何洪?”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卢何刚入阁,何洪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他需要在朝中安插人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事物均有本质,”谢洵看着文华殿外的天空,“这件事情的本质,何洪能肆意妄为的本质,都是陛下。”
他看向徐子允:“我的想法一直都是那样,魏朝需要变,需要变就要流血,就要让陛下从宫里出来。”
“如果陛下还是一直这样下去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低沉的声音环绕在文华殿外:“那也许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长安城又开始越发热闹起来。
顾怀负着手慢悠悠走到太白居门口,他倒不是不想带柳莹,而是从府上丫鬟嘴里听到柳莹一大早就跟着柳清来太白居了。
太白居门口依然围着一堆人打量那块影壁,昨晚听柳莹说居然还有人开始用纸拓印了,而这首诗也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长安。
不少人都在打听这个叫李太白的诗词大家,可惜没有人听说过。
有人说他是个怀才不遇,科举不中的年轻人,所以才会这般豪放不羁,也从来没有诗集传出来;也有人说他是朝中的老臣,壮志未酬,华发已生,借此诗明志,只是志不在诗书,所以不愿现身。
当然也有些杠精说此诗平平,而且此举明显是沽名钓誉,那些所谓的“谪仙人”、“诗仙”等称呼更是厚颜自夸,其心可诛。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明智的,知道这首诗的水准,也知道能写出这般诗句的人不可能是那般心思诡秘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