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三番带着点心膳食,去书房送饭给他,他虽将膳食留下,但却不容我多说一句,我每每开口想替自己辩白,他便道“旧事何必重提,是非定论,人心自知。”
竟是连分辩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全然信了卫华的一面之辞。
对他而言,我这个名份上的妻子,和他的嫡亲胞姐,到底亲疏有别。重来一次,我不信他听了卫华对我那一番加油添醋的污蔑,会没有丝毫想法,还能这般平静地温酒。
卫恒仍旧一丝不苟温他的酒,缓缓道:“我知夫人心性,素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必不会做此举动。”
我不由冷笑,“我同将军自相识以来,所见次数寥寥无几,将军便深知我的为人了?”
卫恒略一迟疑,只得道:“这些时日,金乡和何氏确是每日都去陪伴夫人,且提出些非份之想,但均被夫人一口回绝,卫某又何需心凉。”
不错,即使是这一世,我仍是拒绝了金乡郡主和何氏所请。
一来,这般私相勾结,帮着旁人谋算自己名份上的夫君,这般行径实是有悖于我的心性。
二来,纵然我不忿前世卫恒对我的恶行,当真有心帮她们,亦不会直接开口答应,以防隔墙有耳,落人话柄。免得像上次和嫂嫂密谈时,被人偷听了去。
不想,这次果真仍是隔墙有耳,不然卫恒怎会知道我一口回绝了她们的非份之请。
“原来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将军的耳目?”
他当我是什么,竟暗中派人监视于我?可若非他知晓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知道卫华是在污蔑我?我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
“卫某此举,确是失礼,但恐夫人又生出什么逃婚之举,只得命人多留意夫人举动。”
他轻轻晃动手中匏瓜,“实不相瞒,不光夫人这边,就连我那后母处,我亦花了些心思费心打探,若非如此,我竟不知长姐她……她竟会骗我!”
“自到了邺城后,长姐总让我提防后母再将夫人嫁我为妻,我亦觉心中颇不踏实,便派人费心打探了一番,不想却和长姐所说,很是有些出入,我再一细查,这才发现这些年来从她口中无中生有出许多事来……”
“原来后母从不曾苛待于她,亦不曾苛待于我;我同你的婚事,是父亲执意如此,后母并不赞同;后母甚至数次劝父亲立我为世子……”
说到最后,他语声已有些凝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