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庄一语落下,卷帘大将的脑袋立刻如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顷刻间愣住了,仰起头怔怔的看着卞庄。
正如卞庄所言,这些时日,他在这流沙河中,形容狰狞可怖,居住在流沙河畔的人族,虽然惧他畏他,可是,却从没有一个人向他顶礼膜拜,哪怕是顽劣的孩童,只是被他吓得哇哇大哭,转身而逃,也不是向他不断叩头求饶。
甚至,他还听流沙河中的那头老龟说,岸畔的人族正在商量着,打算先联手试试能不能干掉他,如果干不掉的话,就向朝廷求援,派遣大学里的修士来镇压他这只水妖。
当时他对这些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觉得属实是可笑至极。
可现在,当听到卞庄的话后,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人族或许孱弱,但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弱小,更没有愿意跪着生的先例,他们遇到危险,遇到恐惧,心中所思所想的,是去解决掉这个危险和恐惧,而不是跪倒在危险和恐惧之前,希望危险和恐惧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人族,从来坚强,从来无惧,从来不愿跪着求生!
他错了,他从一开始的时候,便错了!
跪着求来的,那不是生,而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因为,当你跪下来的那一刻,便意味着你除了生命之外,便再一无所有……
“卷帘,陛下和张百忍完全不同的……这不同,不仅是修为境界,不仅是拥有的势力大小,更在于内心……”
而在这时,卞庄看着卷帘大将,继续道。
“不同?有什么不同?他们不都是高高在上的至尊主宰吗?”
卷帘大将喃喃,眼眸之中露出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