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抬起头,淡淡看向钱氏:“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换来原谅,同样,要不要原谅你是别人的事,你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原谅!”
“谢珩,你也是读书人……”
“所以我明事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可以选择原谅,也能选择追究到底。不过今天,我选的是后者。”
“你……”
“谢珩,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们家就子明一个孩子,你这是要我们断子绝孙吗?”
“谢珩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道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是哪天我们家子明中举,你不要后悔得罪他!”
……
牛子明的家人十分激动。
谢珩淡淡一笑:“是吗?那就等到那时再后悔。此时此刻,我心中所想,不过是为我那可怜的弟弟讨回公道而已。”
钱氏见谢珩不像是在吓唬他们的样子,心中更慌。
牛子明绝望地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让这件事翻篇?我已经道歉了,也照着赵楚楚说的话做,你们出尔反尔,小心天打雷劈!”
“那自是要你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件事才算翻篇!你现在的样子跟没有呼吸的俊俊相比,就如同死人和活人的区别,你说,怎么能翻篇?”
“赵楚楚已经报复过我了!”
“那是她身为嫂子替小叔子出气,是她个人行为,我要做的,是一个兄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那就是爱护他、保护他!”
“你们……”
谢珩示意赵楚楚过来,将干布递给她,让她继续替谢俊擦头发。
他则抬脚走到牛子明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牛子明,那眼神,就如同看着蝼蚁一般,没有丝毫的怜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