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方比较大,只点一盏灯,所以灯光很暗,站在外面,灯光甚至透不出纸糊的窗子,唯有屋檐下挂着几条混着水色迟迟不肯掉下的雪棱子。
雪已经快化完了,夜幕中只能看到几个零零星星的白点。
满头褐发的余婆子坐在灯前,手里拿着针线极力眯着眼睛正缝补着什么。
乐芽坐在余婆子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甚至都要误会那二人是婆媳关系。
叶凌漪走进去的时候,就听那两人说:“姑娘啊,我瞧你生得也好,可许配了人家?若没有,你看我家那两个小子怎么样?”
乐芽一听羞红了脸说:“大娘别取笑我了。二位公子各个生相不凡,我只是乡野丫头,在世上举目无亲,浮萍样的存在,怎么配得上二位公子?”
余婆子一听不干了:“怎么配不上?我家两小子也是平凡人,娶妻不娶亲这话不是没道理的,只不过……”
余婆子话里的转折让乐芽心头一紧:“只不过怎么了?”
余婆子长长叹了声,放下手里缝补的衣服,怅然道:“小儿这孩子实在可怜,虽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奶大的,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不同。尽管我忧心他的终身大事,但自他母亲走了以后,太师便对他寄予了厚望,婚事恐怕由不得我老婆子多嘴。”
乐芽有些失望的样子。
叶凌漪走过去,笑说:“大娘打扰您太久,算算时辰我们也应该走了。”
“急什么?”余婆子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看,“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我看二位姑娘还是在这里多留些时日,等风头过去了再走也不迟!”
“就是啊!”乐芽立马附和,并装腔作势地揉了揉手臂说:“昨晚被拷了三四个时辰我的胳膊都快断了,伤还没好呢!”
叶凌漪皮笑肉不笑:“我记得你还要去找你的妹妹啊!不是吗?”
“可我妹妹已经不在京中了。”乐芽立马就说且半点担忧也没有。
直叫人怀疑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
好吧!既然这样。
“那你留在这里待段日子,我还有事,必须走了!”叶凌漪也不管她再说话,径直朝老妇人走去,“多谢大娘招待之恩,告辞了!”
余婆子见她去意已决也没有再强留,点点头,少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