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沉璎终于恢复了过来,那男人却仿佛是瘫死在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他的呼吸还算平稳,她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于是沉璎按照原计划把他搬回了自己的住处,给他上了一层又一层禁制,然后等他醒过来。
男人慢慢睁开了双眼,对眼前的一切都茫然不知,但他的神情非常淡然,仿若他所有的神情自若都是天生的。
沉璎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眼前:“哟,终于醒了,是时候好好算算帐了。”
男人皱眉,随即就好像想到了什么,绑定在他脸上的淡然自若的神情也渐渐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窘迫,很快就被他藏进了眼底,好似他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出现过。
但沉璎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窘迫,她因为替他挡了天雷又被他占了便宜而一直暗自不爽的心情突然乐了几分:“看你这神情,应该是什么都记得喽?”
记得就好,她也不是没有跟这样道貌岸然的家伙打过交道。她还挺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有趣。
沉璎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样,看你这么腼腆,我们也就循序渐进,慢慢来,先说说你叫什么吧。”
男人沉默了半晌:“晏睢元。”
沉璎点头:“看你这模样,不是嵇洲的吧?”
她不蠢,无论是他的外貌气质,还是他所受的伤,还有他引来的天雷,甚至他对她的灵力的不良反应,都显示着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隐隐有个预感,他很有可能是从这嵇洲人人都想去的上界,也就是仙界来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是从仙界来的他又是怎么来的?她一定要开他的嘴,问个清楚。
男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又沉默了半晌,然后答非所问地向她道了歉:“对不起,连累了你。”
说罢他要站起身,才发现自己动不了。
“诶等等,我们之间的帐没这么容易清算,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想让一切都一笔勾销?想得美啊你。”
沉璎笑道,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手臂上斑驳的焦痕。
“看到了没,这些都是被你引来的天雷所连累的,还有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猜猜是哪只狗啃的?”
天雷劈出来的伤不容易好,不只是她的手臂,她浑身上下都是焦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