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娣感觉她自己现在就是被人牵着鼻子溜着的驴, 明知道前面暗流汹涌,还得亲自去淌一回。
在此前, 她回了一趟简家,将这几盆花放了下来, 她也没心思去安置它们, 只让丫鬟细心照料好,转身便去找了俞珉。
她和俞珉凑一块儿, 问了问俞珉听没听说过郑长鸣这个人。
没想到俞珉一脸惊讶地反问,“你问他做甚么?”
简娣就把在苏玉静那儿得到的消息又尽数说给了他听。
“这郑长鸣的案子是一件积年的旧案了,但因为当时闹得大了些, 故而我也听说过。”
俞珉说,郑长鸣本为一省的巡抚, 后因为贪墨入狱被抄了家,本人被砍首,家人和其亲族皆被流放。而郑长鸣也和当初的老英王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 也曾有些传闻说郑长鸣其实是替罪羊。
“等等。”简娣打断了他, “你说他有个女儿?”
“是有个女儿,”俞珉道,“他同她夫人只有这一个独女, 郑家人被流放后, 便不知所踪。”
那……苏玉静有没有可能是郑长鸣的女儿?简娣问道。
俞珉也坐下来陪她一块儿想, “我曾听闻苏姑娘她父母皆为寻常的农户, 不过, 她刚入官署时, 确实有人觉得她与郑长鸣有几分相像。只是郑长鸣的死毕竟不光彩,没有人愿意提及。”
简娣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苏玉静替英王做事,她在大理寺官阶不高,如果出生当真如此平凡,又是是如何搭上的英王?但她要真是郑长鸣的女儿,这就没什么可值得疑惑的了。
“这么猜,倒也能说得通。”俞珉饶有兴趣地道,“她平常便爱同三法司的人走动,这在百官之中已不是个秘密。不过那时旁人都当她或是升官,或是为了寻个好夫婿。现在想想,倒有可能是因为想替郑长鸣翻案。”
怪不得当初江储提醒她和卢仲夏。
苏玉静结交的对象,如今仔细想来,都有些共通之处。
姚鉴在大理寺供职,江储为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卢仲夏则有个在刑部供职的父亲。她若是想要给她父亲翻案,同三法司的人密切来往完全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