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太大了,您是问我对中医现在的处境有什么看法?还是对中医未来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领导笑道:“都可以说说,不用担心,想到什么说什么。”
关月翘起嘴角:“如果您问我对中医的处境有什么看法,我只能说,绝大部分中医的处境很糟糕。但这不只是中医如此,西医日子难道好过?那些老师日子就好过?这是咱们整个社会环境的问题,我能做的很有限。不过,能改变一点是一点吧。”
“再说中医未来的发展。中医讲究传承,这样再搞几年,老一辈死的死伤的伤,留不下什么人了。再过十年二十年,等环境好了,就算年轻人愿意学了,还有人能教吗?断了根子,中医还有未来吗?”
关月越说语气越冷,说的话就越来越不客气,但是在场的人,无一人反驳她。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关月不相信,她看得见的问题,那些聪明得不似常人的领导们会不知道?
只是,端看他们想怎么做吧。
一声叹息之后,屋里没了声音,两位都睡着了。
关月静静地坐在那儿,等时间到了,撤针之后,也没有叫醒两位领导,跟后头的几位点点头就走了。
车子从里面开出来,方霖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了关月一眼。
方霖:“关大夫,您也别往心里去,领导既然问您这样的问题,说明……以后肯定会慢慢变好。”
关月现在的身份很特殊,她是几大军区都要保的人,关月既给军区那边的伤兵看病、提供药,她还给国外的富商看病给国家换来资源。
她说出的话,远比其他医生说的话更有分量,领导肯定会考虑。
“我没生气。”她生气有用吗?
她其实也觉得,他们肯定不会无端问她那些问题。她说出她想说的,就够了。
方霖把关月送到四合院门口,才离开。
她十点钟出门,现在到家,才刚刚十二点。
顾随正准备炒菜,看到她回来了,笑着问了句:“怎么样?你看着好像心情不太好?”
关月伸开手,顾随把手上的水随便擦了擦,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