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的手比一开始又肿了不少。整条小臂肿如甜筒状,护士推来轮椅,杜施托着手被推去照CT,结果是骨裂,医生见她头上还有伤,诊疗结果后又多了条轻微脑震荡。
虽是骨裂,不需手术,但比较严重,需要打石膏,接着得要住院消炎。
杜施属于痛觉灵敏的体质,向来连点小割伤都害怕,更别说骨裂这种级别的痛,她坐在轮椅上,全程痛到出不了声,只有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淌。
孟延开一直跟在旁边,她忍痛在哭,他便去给她擦眼泪。
杜施又痛又困,无暇去想其他事。更怕牵扯到小臂伤处引发更严重的疼痛,一动不敢动,任由他拿着纸巾时不时地给自己擦脸。
医生见她痛处太强,给了口服止痛药。
周有宁一直没等到消息,给孟延开打了电话过来,得知人没大碍过后松了口气,又得闻她受了伤,立马问了是在哪家医院,跟着就要过来。
杜施打完石膏,孟延开去给她办了入院手续,随后又去做了皮试,杜施被推到病房没多久,皮试结果出来了,护士来给她吊水打消炎药。
可水刚挂上没一会儿,孟延开发现她面色苍白,双眼还是噙着泪,但眼神有些涣散,一个没反应过来。杜施动了动喉咙,右手撑着床,朝床边探出半个身子干呕。
但她晚上没吃东西,没吐出多少东西来。
孟延开按铃叫护士,大步绕过床扶住她,手在她背轻抚。
周有宁来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杜施脸色苍白得可怕,连忙给她接了水过去,等她吐完给漱口。
护士很快过来查看,经验丰富地说:“应该是过度疼痛导致,口服止痛药没什么效果,我去找下医生。“
杜施半靠在孟延开怀里。伸手死死扯住他的衣服,五官皱起,用力咬住牙,深深呼吸着才能忍住痛。
杜施右手打着点滴,她刚才用手撑起身,手指又紧紧攥着。导致血液回流,孟延开将她的手指展开抚平,低声说:“别捏着手。“
杜施抽噎,艰难说:“痛??“
“嗯,我知道。“
周有宁看得满脸心疼,好好一个人。这才多久就没了人样,她不禁恨恨地看了眼孟延开。
见那人低着头,又抬手给杜施擦额头痛出的冷汗,她眼见心烦,索性别开了脸。
医生来评估后,给了她吗啡。药效比口服药来得猛烈,杜施终于慢慢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