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初期, 谣言依旧不断,文人的口诛笔伐, 武将的隐隐不平, 百姓的唾沫谩骂, 都在指责帝后二人行事荒唐, 枉顾天伦。
御史言官日日盯着她, 总想找出她的把柄, 参一本, 请求废后。可皇后不出宫,隐居长乐宫内,主动将兵权交还给皇帝, 朝政大事更是从不插言,足不出户,后宫被皇帝围成了铁桶, 轻易进不去。
错处更是看不见、摸不着,白瞎了他们那么多眼睛。久而久之, 这些人也觉得没意思, 皇帝护妻, 让所有人汗颜。退一万步,就算抓到了皇后的错处,也未必可以说服皇帝废后。
御史言官都选择将视线重新放回了朝堂上, 不再寻着皇后错处。
自从丞相请辞后, 朝中大权尽归陛下, 年轻的皇帝皇权高于先帝, 真正做到了皇权至上,无人敢挑衅。
春日,湖边杨柳抽出了条,在湖面上荡漾开来,护城河里多了几艘画舫,莺歌燕舞,丝竹声声。
袁谩娶了旬亦素后,就被皇帝擢升兵部侍郎,被母亲逼了几次后,就渐渐不敢回家,晚上也只管回长公主府。袁夫人见不到女儿,也渐渐认清了眼前现实,看到太后宁安宫里养的小郡王,又想着给她二人过继个孩子。
长辈都希望晚辈过得舒适,袁谩也没有拒绝,横竖母亲在家无事,旬亦素也有这个意思,且让她二人去合计,她也趁此机会落个清净。
西番自去年被陛下将他们王子驱逐出境后,又见边疆全部划为大齐疆土之内,地域广阔,兵强马壮,比之他们西番,简直天上地上,咬咬牙又腆着脸皮来和亲。
因之去年帝后大婚,他们才明白小皇帝喜欢女子,送来了数名美女,清雪玉润,浓淡皆宜。
鸿胪寺卿与袁谩去接待使臣,看到驿馆里的人,吓得袁谩捂住了眼睛,念着几句阿素勿怪,古怪的念头在心里浮掠着飘过,逃也似的跑走了,留下一脸欣赏的鸿胪寺卿。
先前鸿胪寺卿是赵正,皇帝见他满腹诗书,可用之才,便调去了户部,这个鸿胪寺卿是刚任用的新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送给皇帝的,但皇帝除了皇后外不会看别人一样,这些人都是会送给朝臣的,他多看几眼也没关系,反而有些鄙弃袁谩。
西番行事向来有些荒唐,蛮人不讲理,也是应证了这句话,向来不足为惧,旬长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将人晾在了驿馆,派人监视,由着他们闹腾。
他们认为皇帝韶华之龄,正值青春,定会耐不住寂寞,整日看一个人也会看厌,看到这些如花的姑娘,必然会心动。
再是拖延,也会举办宴会款待这些人,礼部与鸿胪寺共同合作,在昭阳殿办了筵席,皇帝会出席,只要皇后自觉不出来,这些美人指不定就入后宫了。
皇后不管事,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间的事情,当日不欲出席,且看小皇帝如何去做,毕竟西番这次诚意很足,两国邦交,牵扯到两国福祉,皇帝不该任性的。
偏偏皇帝行事不走常路,早早就将就那些活色生香的美女送给了朝臣,连平南王府都送了几人过去,且是最美的,据说传话的内侍说,平南王妃的脸色当场就白了,含着怨气的目光打量了这些人,又不可拒绝,咬牙命人送去了后院居住。
一场美好的画面就被这般扼杀了,朝臣看不到好戏,只好照着往常般参加筵席。
长乐宫内,旬长清修身玉立,举手投足间带了些帝王威仪,烛火下,肤色白腻,笑起来桃花眼愈发诱人,白皙的贝齿微笑着露出,如此惊艳之色,让宫人说不出来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