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 卫晓当真不再阻拦旬长清进府,而卫凌词试图从二人口中探出那日谈话是什么,但两人似有约定一般守口如瓶。
卫凌词虽是无奈,可也没有多余时间耗费在这些事情之上,因为凌云山弟子在帝京被暗杀了数人,惊动了朝廷刑部,特意派人去保护。
穆尘住在了郡主府, 头疼不已, 这些事情来得太过突然, 而且对方似知晓这些弟子的住所,行事利落, 待他们发现时, 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但从做案手法可看出是凌云剑法。
他后悔不已, 留下大患,但朝廷派出了大波的人在外寻找, 他与卫凌词也想尽了办法, 甚至以自身为诱饵,也引不出徐恪。
屋漏偏逢连夜雨,帝京又出现了凶杀案, 但不是凌云弟子, 而是朝廷官员。
刑部再也不可打马虎眼了, 立即派人去追查, 一时间帝京人心惶惶, 家家户户在天黑后就闭不出户。
刑部官员更是日夜不怠,袁顷名的禁卫军也加入其中,两方合并组成了小队,搜查凶手。
旬长清定了日子去冀州,可是凶杀的案子拖延,只好将出行的日子往后挪了几日。
穆尘与周满在帝京查看了幸存的弟子后,便在街上四处查探,帝京是天子脚下,各地之人汇聚其中,蛇龙混杂,近些日子更是聚集了许多的江湖子弟,有些不长眼的就在此攀比,甚至动手,出动了禁卫军,也只草草收监了事。
周满不过十二岁的年龄,但异常聪明,比同龄人更加机灵,武功差了些,有时会帮着穆尘出谋划策,对待其他弟子也是关怀有加。
二人在街道上缓缓走着,一旁茶楼上的窗户开了半扇,赵阳探出脑袋,想唤人,却被身后的旬长清拉住,恼道:“他们在办正事,没空陪你喝茶。”
旬长清望着街道上并行的两人,周满身材矮小,走在穆尘身旁相差甚多,看了一眼又蜻蜓点水般移开目光,落在他们身后几丈远的一个挑着筐子的卖货郎身上,穆尘走走停停,卖货郎也是如此。
她多了几分注意力,街上人多,他们站在三楼的包厢之内,整条街都可观看,满腹疑窦之时,卖货郎往前走了几步,而穆尘许是饿了,便在路边的摊子上坐下来,点了碗面条吃了起来。
而周满小姑娘便走向那个卖货郎开心地比划了几句,在筐子里挑了些小玩意,身后几步远的穆尘看了几眼便又低头吃面条。
货郎穿着一件宽大的粗麻麻衣,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根带子,从茶楼上看,他脑袋上的帽檐盖住了他的大半个脑袋,旬长清唤来了紫缙,“你看那人像不像习武之人,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紫缙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货郎手中摇着拨浪鼓,叫卖了几声,她也摇首:“距离太远,看不清,不过属下可以去打探。”
一旁的赵阳忍不住跟着往那个地方瞟了几眼:“那个货郎大概是新来的吧。”
三人话题不在同一条线上,旬长清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怪道:“你怎知人家是新来的,你的关注点应该在你的周满小师妹身上才是。”
赵阳不同于鲜少出门的旬长清,他喜交朋友,只要合得来,不会顾及对方身份,而且他喜欢经商,朋友中商户占了很多,在市面走多了,便能看出一些常人看不出的门道。
比如那个货郎,他指着货郎的筐子,“货郎一般在偏僻之处叫卖,鲜少会上街,你看这里人流多,行人不断,是有很多顾客的地方,但长清你看看两旁商户都是卖这些玩耍玩意之类的,周满手里拿的应该是脂粉,可是你看几步远的小摊那里也是卖脂粉的,他来这里赚不到钱,所以我才说他是新来的,不懂行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