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西斜, 更声漏耳。
淡银的色的月光落在了第一楼外的马车上, 星光一色的眸子在马车中出奇清亮, 旬长清掀帘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道:“穆师伯刚刚在做什么,睡了美人还谈生意?可是我听着好像不是一门好生意。”
深潭黑玉一般的眼睛在旬长清认真的神色上略过, 卫凌词浅浅一笑,“你再拿四万两银子出来,我便告知你前因后果。”
听个故事要花四万两银子,比喝花酒还要贵, 旬长清稍稍瞪了一眼,侧过脑袋不打算开口,掀帘望着外面的街道, 时不时遇上巡夜的禁卫军。
卫凌词见她恼了, 便伸手拉她过来, 二人挨着坐在一起,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讥笑出声,在她耳边悄声道:“这么小气,你何时这般看重银子了。”
亲昵的动作让旬长清心中的郁气退了些许,她坐直了身子,微微撇嘴, 实话道“五万两银子, 我要存很久, 王府里那些商铺生意都不景气, 我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救治。”
为着避嫌的缘故,平南王府的事务包括名下的商铺生意,卫凌词都未曾插手,她想着旬长清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自己能够妥善处理,今日听她这话好像是遇到麻烦了。不过商铺生意不好,她也没办法,这些还需旬长清自己解决。
不过,她在在意的前半句,道:“你存银子做什么,你怕王爷回来会夺你的银子还是想着去做什么事?”
“我就是在他回来前多存些银子,他若回来了,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了,以后用钱好麻烦,所以现在多存些。”
说了一句话等于没说,卫凌词还是不明白她要银子做什么,“你还未说存那么多钱做什么,如果不够,我可以帮你。”
旬长清直接拒绝她,“你帮不了我。”
“你需说不出来,才知我能不能帮忙。”
“不需你帮,”旬长清脸色由白转红,低头搓着衣角。
如此古怪,卫凌词愈发好奇,二人虽说日日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她熟知旬长清的品性,皇家贵胄历来不缺银子,白日里见她心疼银子的模样,本就有些古怪,眼下愈发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顺手激道:“你莫不是拿银子不做好事,怕我知晓?”
产生误会了,旬长清忙抬首激动道:“你想知道的话,也可以,但……但你知道了不许反悔的。”
卫凌词失笑,懒懒地靠在车内,“反悔什么,你难不成现在就准备嫁妆了?这些东西应该是王妃帮你准备才是,再不济还有王爷,总不会缺你的。”
又打趣她,旬长清也不计较,回过身子,揽住了她的腰身,手肘搁在她的小腹上,仰着脑袋蹭了蹭卫凌词的肩膀,嘴唇擦着她的耳边:“不是我的嫁妆,是聘礼啊,我娶你自然不用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