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内仍旧热闹非凡,跳舞的女子不如之前的红裳花魁,但也有男子争相去抢,旬长清游目四周后,见不到熟悉的脸颊,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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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纤雨就在门口等着她,迎向她,低声道:“小郡主,小姐请您过去。”
卫凌词很少这般兴师动众地找她,十之八九宫里出事了,她拉着纤雨往回走,一面道:“宫里传消息过来了?”
“是贤贵妃娘娘传来的,说陛下今日吐血了,传了太医后,说陛下时间不多了。”
旬长清脚步一滞,她记得陛下是秋日死的,大半年后,旬亦然皇位稍稍稳固后,便开始削藩,将她抓回了帝京,细细算来还有半年时间,不可能这般快。
清棠苑的走廊下点了一排灯笼,卫凌词静静地站在廊下,应该等了很久了,今晚的天空,星辰暗淡如灰,正月里的夜晚仍旧存着几分凉冷。
二人走回了屋子里,屏退了侍女,旬长清先开口,“是不是消息有误,陛下不该这么快就不行了。”
相对于旬长清的急躁,卫凌词显得有些淡然,先倒杯茶水递于旬长清手中,眸色凌然,反问道:“贤贵妃的话没有错,长清,你觉得问题出在了何处?”
贤贵妃当然没有错,那就是两世不同,时间发生了变化,她轻轻抿了一口水,按下了即将跳出嗓子的心,试着道:“那就是时间发生了变化?陛下被今日的事情刺激到了?”
卫凌词眸色暗淡,微微摇首,她回答错了。
卫凌词似一个千年的老狐狸一样,明明知道错在何处,就是不愿告诉她,不就是想试试这些年她有没有进步,若真猜不到,只会让她失望。
旬长清转着眼前茶杯,追本溯源,她们所知道帝王死期都是来自前世,而前世又是听闻帝京的传言,是从宫里传出来,也就是说是旬亦然昭告天下的。
今生,时间依旧在转动,不会因为两个重生之人便发生了变化,也就是说时间仍旧会和前世一样,所有都未变,那就是前世有人骗了她们。
皇帝真正的死期,不是秋日,骗人的就是的旬亦然!
她不急不躁地喝尽了茶水,望着卫凌词的容颜,静静道:“你的意思就是,旬亦然在陛下死后,没有在第一时间昭告天下,而在他的皇位到手后,才公布陛下死讯。”
亲父亡故,为一己之私,隐瞒不报,实在是人神共愤。
卫凌词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她的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旬长清,从急躁到苦恼,继而愕然,区区一盏茶时间能想通这个理也不是易事,她也坐了下来,道:“如今宫内一分为二,贤贵妃与皇后对峙,一旦陛下驾崩,这种局面会因旬亦然登基而改变。此时,必须通知王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