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衍觉得公子盻说得有点道理,帮腔道:“还是先听听公子卬怎么说吧。要是他真的露了怯,再斩不迟。”
“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冒丝毫政治风险,就能得到巨大收益的谋划呢?”鳞矔不免看低了他的两个队友,不过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手头的兵力没准还真的打不过武军。
鳞矔还是命人召来公子卬。
公子卬跟着鳞乾步行到中军大帐,看到有不少桓族的卫士都等在外面,披甲带戈,青铜的寒光摄入他的眼帘。
鳞乾让公子卬帐外听侯,自己径直掀开布进去,片刻后,他又钻了出来,招呼公子卬道:“司徒叫公子进去。”
公子卬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鳞乾踏入了中军帐。
帐篷门口的武士都手持明晃晃的家伙,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公子卬的身上滴溜溜地打转。
在中军帐内,鳞矔高踞正中,鱼衍、公子盻列座于侧。
鳞矔面色威严,打量着来人。成公时代,公子卬作为国君的众多子嗣中的一员,并没有得到实权大夫的过多关注。太子江的贤名太盛,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排在老三的公子卬,只知道这个岌岌无名的公子在学校里似乎技击的成绩颇为可观。
但是谁也没想到公子卬这个喜欢武事的公室,居然能这么勇猛,以一当十诛灭了宋公。
现在鳞矔的眼中,公子卬成了一个野猪型的人物,干仗特别猛,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若不是脑子里长了肌肉,会随随便便跑到别人的营门成为待宰的羔羊吗?
鳞矔正欲开口,不意公子卬率先发言:“堂兄别来无恙乎,卬备了区区一份厚礼,期望堂兄笑纳。”
公子卬不按照套路出牌,先和鳞矔拉起了辈份。
鳞矔眉毛挑了挑。他是宋桓公的曾孙,而公子卬同样如是,两人同姓不同氏,因此论辈分是堂兄弟,虽然年齿上相差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