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黎没必要为了给她设这场局,去演三年戏,把自家国运整垮,太得不偿失。
在可能危机到所爱面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生命与自由都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栖凤女子,摆脱男人掌控,自立为皇,不是为了送去给另一群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玩家掌控的。
她本就有夺权之心,如今不过是提早几年,又有长黎相助,如虎添翼。
“阿九,如果我要杀了母皇和那几个姐妹。”赫连钰轻柔道,“你会支持姐姐吗?”
郑家满门被灭,温家唇亡齿寒。赫连钰不知遭了另外几个皇女党羽多少次暗杀,连女帝都希望她死在战场上永远不回来。她对这些人毫无亲情可言。
她为赫连奚挡下了太多迫害,没让赫连奚见到最不堪的阴暗,怕赫连奚还顾念亲情,心怀不忍。
赫连奚笑了笑:“我会带兵来支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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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钰在长黎待了几日,就随栖凤使臣队伍返程离京。
她的谈判很成功,两国恢复邦交,重新互通贸易。栖凤用她们的金银珠宝、葡萄种子、玉石矿物、五谷粮食与长黎做交易,长黎除了最盛产的纸与瓷器,带走了长黎的香料、脂粉、绸缎,陆雪朝顺便在栖凤境内也开了一家花满楼,算是第一家跨国分楼。
这是明面上达成的交易,私底下又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交易。
栖凤使臣离京那天,花颜站在城墙上目送,感叹一句:“这天要变了。”
傅惜年抬头看了看晴空高照的天:“并无要下雨的征兆。”
“……”花颜无语一瞬,接着道,“我和你说过,我不是好人。”
和傅惜年在一起之前,花颜一股脑儿坦白了自己的全部。
他觉得探花郎喜欢他,可能只是喜欢他表现出来的好。但他其实也有很坏的一面。
他会调香,手上沾过人命。探花郎干干净净的,他怕玷污了人家。
傅惜年听过,却并不介意,反倒抱紧了他,夸他很有本事,可以自保,也可以帮好朋友报仇。他杀的是坏人,所以他还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