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呼吸,胸口微弱起伏。
可他的生命分明在流逝,还能活多久?天知道。
她坐在凳子上,沉默地看着他。
……就这样,还总说不要她保护。看吧,每次一不在他身边,他总能变着法子的折腾自己,这次命都快没了。
她抬手,拨开他额头上的碎发。
漆黑的短发,他的脸却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当真奄奄一息。
他是一只不听话的,背主的狐狸。一个固执倔强到极点,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类。他永远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就像她无法理解他的脑子。
可他也是湛南。
深夜,从路灯下走来的湛队长。接吻都不会的湛学长。关于男女之情的点点滴滴,所有一切,都是她教会的湛南。
背叛了的宠物也是宠物,签订契约,他的命是她的,岂能轻易葬送。
林湘起身。
她从病房出去,带上门。
郑倩站起来,魂不守舍的说:“你湛叔叔,他、他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我得去瞧瞧。”
她快步走开。
林湘低头。
湛橙橙整个人缩进臃肿的羽绒服里,脸上泪痕斑驳。
“别哭了。”林湘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湛橙橙攥紧了泪水浸透的纸巾,鼻塞严重,声音失真:“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说他中毒,什么……什么毒花还是毒草,是魔域的毒,他们短时间内研究不出来解药,救、救不了他——”她说着,又痛哭起来,“有几个药剂师在那儿研究,原大人也来过,可、可还是……短时间内没办法,材料不齐。”
她断断续续的说,语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