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悠悠看了一眼徐风,久闻?他们也才见过两次,谈何久闻!
这样悲愤的情绪宁白自然不会显在脸上,她挂着笑意,话中带着歉意:“徐侍卫过奖了,宁白只是个毛头小子,称不上医术高明,若论医术,宫中的太医资历、阅历都比宁白好太多了。再说,宁白是三殿下请来的人,若是贸然前去,三殿下那边宁白不好交待.”
徐风一笑,本是无意,但在宁白看来却尤其瘆人。
“宁大夫多虑了,三殿下那边徐风已经说过了,况且,上回我家殿下的病……”徐风向宁白移近几步,“也多亏了宁大夫……”
宁白突然凝住了笑,看着徐风,眼中平淡如水,心里藏着半分镇定,半分慌乱和紧张。宁白不傻,徐风的话明摆着是在威胁她。
宁白稳了稳气息,不耐烦地说道:“徐侍卫既已和三殿下说过,宁白也不推辞了,烦请徐侍卫带路!”
徐风此刻心里可不好受,宁大夫带着所有恨意仇视着他,一路上都是如此。殿下想让宁大夫给他看病,来时特地说了,“若是宁大夫不愿来,只管威胁她。”
宁白见到赫连堇弋时,他正在为勾勒好的梨花点色,梨花朵朵相拥,绽放着吐露芬香,梨花之间,还藏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待着它绽放的时候。
可这些,宁白毫无兴趣,淡淡地看着赫连堇弋,道:“劳驾二殿下移步,让在下为殿下先探探脉象。”
赫连堇弋顺从地放下笔,拿上桌案上的暖炉,从宁白身旁走过,往卧房里去了。
宁白挂着药箱,跟在赫连堇弋身后。尽管心中万分不愿,也只能乖乖忍着,不过是瞧瞧病而已,要不了多久。可宁白没发现,自她进来,这屋里就只剩下她和赫连堇弋两人了。
卧房里的床榻正对着进门,两侧窗外都框进了梨花树的枝丫,若是到了春天,定是一幅养眼的梨花图。
赫连堇弋坐在床旁,拉起袖口,露出手腕,淡然一笑。宁白心里置着气,但仍照着赫连堇弋的吩咐为他探脉。
宁白的手是热的,赫连堇弋的手却是极冷,冷得同湖边上的冰一般。宁白将手抚上赫连堇弋的手腕,竟冷得缩回了手指,动作细微,却仍被赫连堇弋看在了眼里。
赫连堇弋笑着,“我的手,是不是很冷?”
宁白方才还心中有气,此时却有些歉意,“殿下的身体抱恙,有些异常也不足为奇,是宁白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