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他的回答,阮幼梨的心底仍是有那么几分不安在隐隐躁动。
她感觉,萧筠不像是那种轻易放手的人。
因为心中的忧思,阮幼梨当晚竟梦见了萧筠。
不过不是当下,而是前世。
“那个阮家的娘子可真是惹人讨厌,死不要脸,整日都缠在元郎的身边。”萧筠坐在菱镜前,因为心中的怨愤,她使劲扳动着手中的簪子,险些没将那簪上固牢的绢花和流苏扯拽下来。
她这时还梳着少女的发髻,应当是还没出嫁到武毅侯府的时候。
她身后的丫鬟仍旧是香岚,一边听她说完这席话,香岚一边为她揉捏着肩膀,笑道:“她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斗得过娘子的。如今,娘子在她的身边安插了眼线,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娘子还愁抓不住她的把柄么?”
提起那个眼线,萧筠心中一阵愉悦,她不由得勾了红.唇,笑得绚烂肆意。
“是,阮幼梨她迟早得栽在我的手上。”
而后,画面一转,又到了阮府。
门外的白幡还未能撤完,是她逝后没多久的时候。
阮府一片死寂沉沉,门外的一阵马蹄声凌乱踏过,将这份死寂搅得躁动,带起一阵阵惶惶不安的躁动。
坐在车内的那人缓缓撩起了车帘,步下了马车,他一手托着圣旨,拖长了声音道:“罪臣阮毅光接旨——!”
痛失爱女的阮毅光和阮夫人不解地拜倒在院中,听其旨意。
“罪臣阮毅光,朕曾以义士之礼相待,予高阁之位,赐绝世之珍,然罪者有负朕意,未立功德,却树淫威,贪赃枉法,诬陷忠良,中饱私囊,结党营私,与朝中重臣沆瀣一气,欲动国之根本,是为乱臣。朕心痛之、愤之,特赐连坐。钦此——”长长地拖完最后一个字,传旨的内臣便再不耽搁,手臂一抬一挥,便有无数潜伏在阮府四遭的弓箭手齐齐冒出,弓满箭出。
刹那间,无数的箭镞似密密麻麻的飞禽临于阮府上空,而后飞速没入了阮府上上下下的人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