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吃药了。”傅行勋一手弯肘托盆,一手端起搁置腹前,踱步向她靠近。
直到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立在她的身前,阮幼梨才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正了自己的仪态,并腿合膝端坐起来。
她眨巴着眼睛装可怜,小.嘴一嘟,又开始用她那甜糯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磨他:“阿沅一点都不想吃呢!阿兄能不能将就阿沅一下呀!但是呢!如果阿兄真要阿沅喝的话,那阿沅……一定要阿兄喂我才行哦!”
说到最后,她像是眼皮抽搐似的,眨个不停。
此为《书中自有金龟婿》第三条:“睫若蝶翼颤动,微之媚眼如丝、明眸善睐,将百媚横生,迷人心窍。”
傅行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
他阖了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终于又转首过去,对上她抽搐的眼,心里又是一阵折身离去的冲动。
“你……”他伸出去的手指颤了颤,到底是嫌弃得连指她一下都不愿,“能不能正常一点?”
阮幼梨脑袋一歪,继续她那番做派:“阿沅一直都是这样子呢!阿兄要阿沅怎么样呢!”
这一次,连和玉都快撑不住了,浑身一个激灵,打得她差点腿软摔倒。
傅行勋惊异于自己留下来这么久的耐力,他磨了磨后槽牙,恶声恶气道:“把嘴张开!”
“阿沅很乖的呢!阿兄说什么阿沅都会听的呢!”说着,她当真乖巧地如他所言,闭眼张嘴:“啊——”
傅行勋深吸了一口气,“辣手摧花”这四个字被他运用地活灵活现。
他直接扳住了阮幼梨的下颌,而后一掌拍起手中的托盘,在托盘和药碗落下时,敏捷迅速地伸手,夺过了药碗。
托盘落在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时,阮幼梨也被猛然灌入口喉的苦涩药水呛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她错愕地擦去从嘴角流溢出来的药水,而后不停地轻拍着胸口,咳得眼中泪光盈盈。
而她雪白的下颔处,也因他方才的紧扣而留下了一点红痕。
“真乖。”傅行勋愉悦地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和玉,终于勾了嘴角,向她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的相貌本就出众,如今笑起来,更是夺了世间光华的耀目。
眼中碎光流转,唇畔弧度恰好,些微的笑意将他的面容点缀得愈发生动清隽,好看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