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看向赵禾,仔细地观察这个人,他的目光很真诚,也有无奈,还有哀伤,丝毫作不得假,特别是那种气度,让人信服。
他重重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吧。
“你不是来严刑逼供的吗?”他没有被赵禾带偏,毕竟周围充斥着血腥味,时刻提醒着他。
可内心某道防线正在瓦解,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赵禾奇怪地瞟他一眼:“你觉得逼供有用吗?先前不是已经给鞭子抽死了一个?一点都不抗揍,我怀疑你们藏在山上饭都没管饱。再说了,把你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你会招供吗?”
嫌犯哈哈大笑,拍了拍赵禾肩膀:“老弟你可真懂我,我绝对不会出卖兄弟。”
赵禾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我已经准备好给上司责罚的了。对了,你有参与肢解那几个孩子和姑娘吗?有个女子死得特别惨,仵作说她已有身孕,一尸两命。”
嫌犯神态瞬间黯淡下来,“他们……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为了首领的大业献出……”
“你还真信这鬼话?”赵禾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他。
嫌犯的脸瞬间涨红,好像找不到话反驳,抿紧了唇。
赵禾继续追问:“他有什么大业必须要以肢解孩童和弱女子来完成?有个供他淫乐的姑娘,他玩完后把人一刀一刀割死,这事你知道不?”
“老哥你倒是给老弟说说,哪个神仙佛祖救世主这样残害无辜的?”
“他们老母亲都哭瞎眼了!”
嫌犯给赵禾逼问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颤危危地辩解:“你胡说!那些人都是因为中邪了,邪魔附体,首领才会用这种方法帮他们驱邪,恶魔才能远离人间,牺牲他们一人换一方安宁!”
赵禾恍然大悟,原来京城真的并非此团伙作案的第一地点,他们还在其它地方作案,只是非常隐秘,下面的人压住没有上报。这趟他去金陵时曾听那边的老人说起年前几桩诡异的悬案,想来竟与这宗碎尸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均隐晦地暗示上位者不仁,招邪魔作恶,所以他们是在“替天行道”。
再与京城现今调查到的资料来看,若非颜清插手,恐怕能引出更加可怖的惊天大案,背后的大鱼会慢慢浮上水面。
只是代价太大,他也难以接受。
“颜清应该也是被邪魔附体,才会委身你们首领换取安宁吧。”赵禾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