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禾又惊又疑:“小人有听说您兄长的事,真相清清楚楚摆在这,还能另有隐情?”
颜清很气,也很无奈,这些情绪很难排解,委屈便接着涌上,红了眼。
“平日里最少有两人一前一后于我所在的地方保护我,可以说没有任何人能在他们和我不能察觉的情况下接近我。”为怕赵禾起疑,她补了句:“我听觉和嗅觉虽然比不上练武之人,可也不差。”
“我兄长失踪,只余一人在边上护我。江陶杰只需在另一个方向接近便可得逞,哪里这么巧合的事?分明是个局。”颜清缓缓抬眸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赵禾:“我只是不敢确实是你做的局,还是江陶杰。”
赵禾惊讶怔住,他从来没想过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聪慧的心,竟能看穿如此多隐晦的事。
“我何德何能让您青眼相加。”他感叹道:“江陶杰一口交定只是仰慕你才有非份之想,他的手下无一人指认他就是团伙首领。我能确定他的身份是这趟去金陵协助你父亲办案时,在当地一位非常有名望的大儒家中藏画中见过他的画像。”
“他父亲原是徐州知府,三年前因贪墨案革职查办,在发配的路上也不知是真的病死还是他杀,总之他父亲死后,他已消声匿迹。”
颜清早猜他不会是普通来历,果然是官家子弟出身,“再次出现以此遗臭一方之姿,恐怕他活不长久。”
他这种很惜命,但有人必定要他死,而且不择手段。
赵禾的眼神流露出赞赏之情,“颜大小姐心思灵窍,若为男儿身,必能定国安邦。”
这是时人对女子最高的评价了。
“不敢当,赵捕头谬赞。”颜清心里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却还客套地说着体面的话。
赵禾起身告辞:“在下还有要事,若您不报案,那在下先走了。”
颜清没说话,她在跟自己博弈。
赵禾默念三十声,没有等到回复,拱手致礼转身离开。
颜清在他转身时抬眸望着他的背影,他腰背挺直像高峰上迎风抗雪的劲松,出身卑微却大方得体,能力卓越而不居功自傲,若有心往上爬,早晚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