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是哭腔,气息却已控制很好,自制力还算可以。
颜清喜欢和聪明人结伴,至少情况能在控制的范围内,不会恶化。
突然间,一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内里传来,猛烈而尖锐。
颜清闭起双眼,想着卫秋翎行为这样暴怒激进到底是为何?因为徐先擅作主张把外人请进卫府?还是她这不祥人?或是苗掬月之故?
他那双极清冷又陷有暖光的眼眸,看上去很简单,实际上颜清与他下棋时,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捕捉他的棋路,而他本人的想法很难窥视,因为他不仅安静而且冷淡,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
散慢的态度有种生死看透的淡漠。
是不想活了吗?
他的生与死其实与她毫无干系,然而踏进了这扇门,若他真的自断生机,却会连累她。大抵到了他生她生,他死她亦然的严重境地。
再有一阵极其大的声浪从内宅透到前堂来时,颜清让小草推她过去。
“来人,马上带我去你家主子,晚了怕会出事。”颜清唤来守在门口的俏丽丫鬟带路,对方战战兢兢不敢推辞。
颜清才唤康宁跟随,“兄长,过会到了卫公子院子,你且在外面候着,待我唤你再进,可行?”
康宁给那些摔物什的声音惊得一愣一愣的,卫公子的身世谁人不晓?谁人不敬?谁人不怜?康宁也是非常痛惜,才会二话不说跟着过来。若以往卫秋翎肯找他看诊,怕早已痊愈了,也怪他自顾沉沦苦海,白害那么多贤士之后害病。
“清妹且放心。为兄会有分寸的。”
颜清出了门口,突然回眸望向苗掬月,见她垂着咬唇,一脸悲痛情真意切,才放心去了。
有些人心机深重,留个心眼也没错。
“主子,您跟过去不一样吗?为何要听那个颜小姐的话?”苗掬月的婢子替她鸣不平。
“主子,她根本不会医术,跟过去有何用?难道卫公子也中了她的媚毒不成?”
“还真别说,她从姑子庵回来后无钱支使,当街设摊下人赌棋获利,还给一个二流子欺了呢。幸亏卫公子出手,先是教训了那个牛氓,然后故意输棋与她,教她赢去好多银子。”
“否则我看她根本连住店的银钱也没有,更别说打赏那个掌柜的,得他指点前去找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