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指了指脑门,不客气地说:“康大夫果然只是个大夫嘛,不诊症时这里一点也不好使。”
康宁给她一提,才醒起高门大户内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谁说的,太好使了,只是太久没跟活人打交道,忘了种种。哈哈哈。”
颜清以为他话里有话,好奇地问:“康大夫平日里还替死者执言?”像当仵作的人,很多退休后也给人看诊。
康宁摆摆手,“瞎说什么呢,老夫和官府没来往。”
颜清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康大夫。”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解白绢,康宁连忙阻止。
“这样,老夫收点利钱吧,一个月内归还十两利钱,两个月内归还三十两利钱,三个月内归还一五十两利钱。往后翻倍。”康宁非常满意自己的点子,一举两得。病号看了病,他赚了银子。
颜清考虑到颜知礼不可能在江南呆太久,三个月内肯定有消息,届时他回来自己何愁没银子清帐,便答应下来。
康宁立刻去柜台取纸笔墨,立字据让颜清签字。
他的字非常娟秀,有股子春水的柔软。
颜清接过笔,一边琢磨清儿的字迹,一边在右下角写下“颜清”两个字,“要按指模吗?”
“不用,如果颜姑娘敢食言,老夫自有办法让你痛不欲生。”康宁非常自信。
颜清笑了笑,一点都不会怀疑他的话,食言是不可能食言的,笑是因为觉得他很有趣。
接下来,康宁取出一盒银子,把颜清整条右腿和脚板底扎得密密麻麻。
“痛也要忍住。”康宁神态变得十分严肃。
泪珠在颜清眼珠儿打转,小嘴倔强的抿着。
这时掌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颜清疼痛难当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过后,康宁收针。
颜清发现从脚底取出的银针尖微微发黑,世上竟有人研制出连她也不能察觉的毒药?
“我这是中毒了?”她差点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幸好神情疲惫,情绪不易显。